坐下来后,阿诺发现了成年版路德与优等生路德除外貌以外更大不同。
该怎么形容呢,这个年纪路德维希同学,好像更富……呃,侵略与攻击性。不是物理上会伤害到人那种,而是你会明确从他身上感受到情绪。主导话题,说一不二,他与长大后自己同样优秀,只是更加外露。
黑头发优等生先生,根本不加掩饰自己对阿诺兴趣:“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您。我保证说真话。但是相对,您也得回答我。”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很公平。
“公—爵—去—世—那—晚—上,你—在—哪—里?”这是阿诺第一个问题。
“学校,橡木树学舍,霍普太太可以给我做证。”路德维希一边回答,一边给自己红茶里兑着蜂蜜,一勺又一勺,让阿诺都想建议他不如直接喝蜜蜂水。在达到让自己满意甜度后,优等生路德才放下银勺问阿诺,“您喜欢吃开心果蜗牛卷吗?”
阿诺:“???”应该……会喜欢,吧?
阿诺不确定点了点头。
然后,少年路德就摇响了银色餐铃,女仆长推着木质餐车由远及近出现。阿斯蒙蒂斯家族奢靡,从这种小餐车上就不难看出,除了珍贵珐琅桌面、稀有木质材料外,还有专门用来固定佐餐酒与酒杯防撞法阵。
但这么一套东西,却只用来在上面放了几个摆盘精美面包,蜗牛造型,满是巧克力酱与糖霜,黄油与砂糖香气铺面而来。
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就像路德维希在心里说,早在阿诺进城那一刻起,他就注意到了他,他知道他喜好,知道他偏爱,甚至知道他在来找他之前并没有吃饭。
话题继续。
阿诺问路德知不知道家里其他成员那一晚行踪。
优等生表示,如果是任何一个人来问,他答案都是不知道,他当时在学校,和家里也基本不曾有过任何联系,他又怎么知道别人行踪呢?可……“问我是您,好吧,我确实知道,族长去世那晚,大家都说自己不在家。大伯一家三口去听了歌剧,堂姐在未婚夫家参加他缅怀会,族长夫人去参加城主府舞会,小叔则和他丈夫在一起。”
“但—是?”以阿诺对路德了解,他这话后面必然跟着一个但是。
优等生推了一下眼镜,笑了:“但是,您对我同为私生子小叔有个丈夫事,怎么看?”
阿诺一愣,什么怎么看?当然是拿眼睛看啊。
“您不介意?”路德维希问更明白了一点。
“我—为—什—么—要—介—意?”阿诺一脸茫然,他和男人结婚就结呗,又不是和他结。
“只是以防万一。”少年路德耸肩,只是看上去心情好像更好了,“族长在去世前,身体已经变得特别不好了,尤其是那晚,说话就像是破了风箱。而就我所知,大伯一家是在包厢里看歌剧,包厢里有随时离开传送阵。堂姐未婚夫家缅怀会十点就结束了。城主府舞会是假面舞会。至于小叔……当时家里只有他和他丈夫,他们想怎么说都行。”
简单来说,每个人看上去都有不在场证明,实则都经不起推敲,完全有足够作案时间。毕竟族长连喘气都费劲,谁都可以手起刀落轻松解决对方。
其实这么说话,路德维希不在场证明也是经不起推敲,他虽然在学舍宿舍里,但众所周知霍普太太晚上十点就已经要睡觉了。
“是,我也有可能,所以,我**官,您可一定要看紧我啊。”少年路德勾唇一笑,紫色眼眸里莫名就透着那么一股调笑。
阿诺总觉这话有点奇怪,又实在是想不到哪里奇怪。
只有渡鸦人整个人都要石化在当场,虽然他没有见过自家主人年轻时样子,但他很清楚自家主人对精灵王弟心思。路德维希大人一直没有捅破窗户纸,不会就要被他自己这个敢想敢干过去版给捅破了吧?
后面阿诺又尝试问了一下,
少年路德知不知道家里人和族长有没有什么矛盾。
少年路德果然知道,并且还知道非常详细。
其实换做任何一个人,这个时候基本都能看出来路德维希企图心,他对这个家族了解绝不可能仅出于好奇。但阿诺却只想着,年轻时候路德,好八卦哦。
族长新夫人据说外面有个情人。
窝囊长子,一直对族长有怨,谁家不是把爵位留给长子呢?
私生子小儿子是个同性恋,族长一直在试图让他离婚。
至于族长孙女,她是被族长家族联姻,但未婚夫却突然死了。
“未婚夫死时间真很巧。不过,我可不是在暗示什么。我只是说,假如族长又给堂姐安排了一门她不喜欢联姻,她杀不了对方情况下……”那她很可能就会来解决掉提出问题人了。
阿诺本来还在慢吞吞把这些记录在自己本子上,却不想少年路德直接自然而然拿过他本子,替他写了起来。
花式贵族字体,又快又漂亮,节省了阿诺不少时间。
那边优等生还一边写,一边不忘自己福利,他表现好像仅仅是闲谈:“我问题是,唔,您有喜欢人吗?”
但实际上,懂都懂,这个问题已经十分露骨了。
只有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