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自己做的布拉塔奶包子。
稍微用餐刀一切,奶酪就爆浆了,裹着无花果沙拉还能拉丝,既有清甜又有奶香。
这点上,圣女又好像和大多数的奶奶辈差不多,不仅厨艺好,还总爱给人塞吃的,生怕你饿着。
也是一直到这个时候,阿诺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以前和尤多西娅圣女其实打过一些照面的。她作为光明教会的圣女,老教皇的弟子,在光明教会的许多盛大活动上都要出席,而这些行程与阿诺肯定是有重叠的。
阿诺记忆不算深,但好歹是记得,在老教皇的身后总有这么一位女士,为教皇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个再合格不过的幕僚。
而她每次见到阿诺,总会给他塞点什么,或者点心或者糖果。
阿诺只是一直没把那位女士和圣女联系在一起,不,也不能这么说,他是知道那位女士是圣女的,只是没想到如今的圣女还是她。
长生种动辄几十、几百年的悠长岁月,就是这点不好,让阿诺有时候会觉得对方还活着,有时候又以为对方已经是后辈了。
不过,对方的年龄,总算是解答了萨拉曼德之前的疑问,尤多西娅圣女不是不够格参赛,而是年龄超标了。
神契方碑只会选择每个种族寿命概念里的年轻人。
与尤多西娅圣女的聊天非常愉快,她是个见多识广又风趣幽默的老太太,与阿诺的相处里,还带着一种独属于老年人的宽容,和老教皇十分相似。虽然从年龄的角度来说,阿诺比对方还要大八十多岁呢。
用路德维希的话来说,就是圣女和老教皇都很天真又理想。
尤多西娅圣女来见阿诺,好像真的就只是和老朋友叙叙旧,聊聊天,内容不是她最近新学了什么菜,就是她养的植物长势喜人。从海苦艾的培育,一直聊到了曼德拉草的采摘。
聊得阿诺都有点怀疑人生了,他有疑问,也就真的问了出来:“您—找—我,就—是—为—了—聊—天?”
尤多西娅圣女笑了:“也是为了帮您赶走其他没必要的访客,我猜您一定不想展开社交。”
不得不说,尤多西娅圣女是很了解阿诺的。
她猜得全中。
路德维希也终于忙完了他的工作,加入了话题,他一看就来者不善,因为他不相信光明教会的这片水土会这么邪门,总能养出一个又一个的理想国老傻瓜。于是他问道:“恕我说话太直,您竟然有意竞争教皇之位,那为什么不辞去圣女的职务呢?”
尤多西娅圣女还是那副笑模样,一点也不见恼怒,反而真诚得可怕,她如实回答:“如果可以,在我出生的第一天,我就会辞去这份职务。”
圣女是世袭制,却不是只要姓这个姓就可以继承,而是必须留有圣人的直系血脉。不管是圣子还是圣女,他们其实都是光明神身边十二圣人的后代。最早教会其实是有六位圣子和六位圣女的。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那样的意外,如今就只剩下一名圣子和一名圣女在延续。
至于这个所谓的直系,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算直系,之前提过的光明神留下的至宝可以判断。
尤多西娅圣女自出生起,便是家族里唯一一个被神器承认的圣女,这不是她想不想当的问题,而是如果她不当,那教会就只会有一位圣子了。
她辞不辞职,结果都是一样的。
“您没有女儿?或者孙女?”路德维希挑眉,那位圣子的后代可是够举办个大型比赛了。
“我有过。”一句有过,就让人没有办法再继续问了。虽然路德维希是不怎么介意揭人伤疤啦,但他介意阿诺以为他是一个多么冷酷无情的魔。
反倒是尤多西娅圣女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她垂眸,轻声道:“她自杀了。就在差不多一年前。”
尤多西娅圣女这一生,有过白首的爱情,温馨的亲情,以及亲同手足的友情,不可谓不圆满。一般来说,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可惜,她的并没有。
所有人都离开了,除了她的老师,她现在就只有她自己。
大概这也是她能如此豁得出去的原因吧,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我知道您真正想要问的是什么,只是我一开始没想到第一天见面就要说这个,”尤多西娅圣女是按照阿诺的接受程度来准备的,不过,她倒也不介意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是的,我的家族很反对。”
因为没了圣女,他们就什么都不是,可他们自己又无法成为圣女。
“事实上,不只我的家族在反对,圣子的家族,十二圣人的后代家族,是很大的一股反抗浪潮。”尤多西娅圣女来为阿诺挡的,就是这部分无聊的人。那是她的事情,她不希望自己的事成为别人的麻烦。
尤多西娅圣女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再平静不过,那是岁月赋予她的一种处变不惊,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根本不会让别人的反对与不喜影响到自己。
阿诺却更想问为什么了。
因为……
教皇的选举,对外一直是个迷,只知道会有一场秘密选举。萨拉曼德和路德维希这些外人不知道,可阿诺从小就在和教皇的通信中,潜移默化知道了教会的运转,他很清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