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陆家和用报纸擦了擦桌面,有些遗憾那一口好茶就这么浪费了。
“大队长,陶愣子老娘晕倒了。”
陆家和揉了揉太阳穴,“这次又是什么事儿,我不是如了她的意给陶愣子和她儿媳妇开了证明么。”
陶愣子媳妇儿是老三届知青名叫吴菲,下乡后因为受不了乡下的苦,陶愣子总是忙她干活,再加上当时大湾村的村长陶大柱是陶愣子的亲叔,于是再三衡量之后嫁给陶愣子,这么些年过去,两人孩子都四个了,最大的十岁,最小的三岁。
前天,陶愣子和吴菲来大队部请假,吴菲收到家里电报说父亲上工时晕倒了,去医院检查发现脑子里长了个瘤子,需要住院治疗,家里人都要上班,所以让吴菲回去照顾父亲两个月。
于是夫妻俩儿一同过来请假,没错,陶愣子要陪着吴菲回去照看岳父,说吴菲嫁给他这么多年,他还没到过吴菲家,没见过岳父岳母,要去尽孝。
陆家和一听就觉得这个消息过于巧合,知道肯定是吴菲为了回城考试使的小手段,至于陶愣子一家知不知道就另说了。
陶愣子平时就懒散惯了,干活一直都是出工不出力,这会儿请假一请就是两个月,怕不是想吃屁。
现在虽然已经是农忙末尾,但是后续还有不少活儿要做,陆家和便驳回了陶愣子的要求。
于是陶愣子老娘便到大队部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别人请假回城都行为什么她儿子和儿媳妇不可以,还说大队长见不得他们家好,怕陶愣子成了城里人过得比他们好,所以才不批假。
陆家和听了陶愣子老娘的话哪里不知道原来陶愣子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这是打上岳父工作的主意了。
于是,陆家和也不想做那坏人好事儿的人,只说了一句,“两人不上工期间不算工分”就给他们开了证明和介绍信。
报信之人幸灾乐祸,“陶愣子家的跑了。”
陆家和一愣继而冷笑,“跑了?”他就知道会这样。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陶愣子心里打着岳父的主意,殊不知吴菲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估计恢复高考的消息一出,人家就打定主意要抛夫弃子了。
报信之人点头,“对,把家里的钱全偷走了,一分没留。”
陶愣子媳妇的心是真狠,一点没为几个孩子打算啊,除了这样的事儿,陶愣子老娘能给那四个孩子好脸色才怪。
原来,昨天陆家和开好介绍信和证明之后,吴菲就借口陶愣子丢三落四把证明和介绍信拿在手里。
陶愣子也没多想,在他看来两人孩子都生四个了,他媳妇儿肯定不会丢下孩子,又不是那刚结婚没孩子的。
晚上,饭是吴菲做的,她在饭里加了点料,半夜趁陶愣子一家睡死之后偷了家里所有的存款,卷上铺盖逃之夭夭了。
陶愣子一家因为吃了加料的饭一睡不醒,今天上午陶愣子的兄弟发现爹娘没去上工,于是便到陶愣子家找人才发现除了吴菲,一家人东倒西歪地睡在地上。
陶愣子兄弟当时就觉得大事不妙,含了几口水往爹娘和大哥脸上喷才把人给弄醒。
陶愣子发现事情不对劲儿,一边回房间翻找,这才发现不仅儿媳妇不见了,连他们家多年的积蓄都没有了,大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陆家和没好气道,“晕了就送卫生室,赤脚医生治不好在送公社卫生院。”
到了卫生室,赤脚医生在陶愣子老娘人中用力一掐,陶愣子老娘嗷的一声醒了。
看到陆家和,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让陆家和给他们家做主。
“大队长,请你给我们家做主啊,那个小贱人把我们家的家当都卷跑了。”
陆家和没好气道,“我能给你做什么主,你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活不是很好使么,怎么,这招对你儿媳妇儿不管用?”
陶愣子老娘脸色一僵,不过想到那几百块的巨款又是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扒着陆家和的裤子不放嘴里一个劲儿地喊着让陆家和给他们家做主。
陆家和一手提着裤头,一手把陶愣子老娘扒拉开。
“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现在知道哭了,昨天不是还很欢喜么。你家儿媳妇估计早有预谋,三更半夜就离开了。
现在只能让人去公社车站和县汽车站以及火车站找一找,不过我觉得八成是找不到了。”
接着,陆家和便让贺大丰几人兵分两路,到公社车站以及县里火车站和汽车站去找一找。
贺大丰他们为了赶时间开上货车带着陶愣子兄弟和陶愣子他爹就出发,下午,几人空手而归。
应陶愣子他爹的要求,他们还转道到合美县汽车站找了一遍,一无所获。
陶愣子老娘又是一顿捶胸顿足,哭得好不伤心。
陶愣子他爹上前就给了她几个大耳刮,“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早就说了吴菲不怀好意,不同意吴菲和陶愣子请假回城的,可是老婆子被吴菲那城里人的诱饵勾得魂不守舍,现在好了,鸡飞蛋打。
接着,陶愣子他爹笑着看向陆家和,“大队长,麻烦你给愣子开个证明,让愣子去岳家把她带回来。”
陆家和道,“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