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家子害了他们的人,这两年已经被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那家人虽然没有被送去农场,不过现在也是人人喊打的对象。
一家子十几口只能住在粪坑旁的窝棚里,全家只靠着老头子清理粪坑那点工资过日子。
陆绾绾不是没有能力把他们一杆子打死,不过她却没有这么做,她想让这些人尝尝从人上人变成穷困潦倒、人人喊打的滋味儿。
事实上她成功了,这些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一下子从云端跌落谷底心态猛地崩了。
那个尖酸刻薄的老婆子已经疯了,一天早上疯疯癫癫地跑出去之后,掉进了窝棚旁边的粪坑里死了。
老婆子那三个四五十岁的儿子带着几个十岁的儿子以及一串孙子孙女啃老父亲的血。
儿媳妇更是在他们失势之后立马跟他们撇清关系,然后迅速另嫁,现在看见儿子和孙子就犹如见到了什么脏东西。
陆绾绾在家待了一天一夜就离开了,卢淑芬和陆崇峰将人送出胡同,依依不舍地朝她挥手。
“去吧,别担心我们,我们能照顾好自己。”
陆绾绾郑重道,“爸妈不孝女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再过不久我就回来陪你们,一辈子陪着你们。”
说完,陆绾绾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怕自己回头,她静静地端坐在座位上一直没换过姿势。
过了许久,陆绾绾朝助力道,“那天的信封。”
助力连忙把信封递给她,在心里庆幸自己当初够机灵,把信封也带上了。
陆绾绾颤抖着手将信封打开,看着里面薄薄的一张纸,这张纸囊括了那个孩子的一生。
原来那个孩子竟然去了邕城,她当初是在龙城的某个小镇上将孩子藏起来的,难怪她回去怎么找也找不到。
当看到那个孩子被养父母当成亲生的养大之后,陆绾绾的眼眶红了。
陆绾绾的心情随着纸上的信息不断起伏着,许久之后她才珍重地将这张纸折好收起来。
而后又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照片,如果周立勋在的话就会发现这张照片是他和姜青黎在花果山的合照。
当初花果山的牌子弄好之后,姜青黎拉着他一起拍照留念,当初照相师傅已经将照片和底片都给他们了,只是不知为何会有遗漏。
陆绾绾保养得宜的手指在陆川柏的脸上来回摩挲,眼里是化不开的愧疚和欣喜。
“陆总,羊城的人说陆同志夫妻前几日在羊城遇袭……”
助理发现陆总对陆同志的感情不一般,于是打着胆子说出前几天收到的信息。
陆绾绾,“什么?他们有没有受伤,是谁对他们动手……”
助理再次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见到陆总把信封随意丢在酒店凳子上时,他以为这个人对陆总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本想不理会,不过后来转念一想还是问了一下事情始末。
听了事情的始末,陆绾绾道,“我记得那边的纺织厂想跟我们合作。”
助理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对,他们纺织厂的厂长一直想跟陆总吃饭。”
陆绾绾沉默片刻,“让白桦跟他们对接,这个人让他去该去的地方待着。”
陆绾绾的手点在陶云富三个字上,助理心里一震,直觉告诉他陆同志和陆总关系非常不一般。
他跟在陆总身边五年了,对陆总还算了解,陆总是个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外界的事儿影响不到她分毫,谁也无法阻挡她赚钱的脚步,更别想从她手上拿走半毛钱。
除了她的父母。
现在,助理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一下那个陆同志在陆总心中的地位了。
可惜陆绾绾回去找卢淑芬和陆崇峰的时候没有让他们跟着,不然助理会发现他心中不一般的陆同志是他家陆总的孩子。
陆绾绾皱眉,“嗯?”
助理回过神,连忙道,“好的,我这就联系白桦。”
想了一会儿,助理道,“陆总,我们还回羊城么。”
陆绾绾摇头,“不了,直接回香江。”
虽然她能给那位打电话请求多留下来几天,但是人情这种东西越用越薄,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去打这个电话的。
远在他乡的陶云富肯定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而且更不知道因为一时气愤在羊城留下后手将他的个人心中暴露在另一个人眼中。
陶云富好不容易在一帮狐朋狗友的帮助下躲开了街道办的搜索又迎来了革委会的搜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摆脱了革委会的搜查,晚上又被人盖了麻袋,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革委会的小黑屋里了。
羊城。
“小黎姐,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陆腊梅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广交会在三天前已经结束,刘局特地给他们批了几天时间逛羊城,刚才张秘书来通知说已经定好了下午两点的火车。
姜青黎点头,“对,怎么?还舍不得走?”
看着陆腊梅脚边收拾好的两大包东西,又看了看床上那堆可观的东西,姜青黎嘴角抽了抽,这是把家里七大姑八大姨要的东西都给采买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