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看向气喘吁吁的大丰。
陆家和,“谁来了?”
大丰,“不知道,问了也没说,只说来找大队长,看穿着像个城里人。”
陆家和心里隐隐有了猜想,于是站在门口等着,众人站在大队长身后。
不一会儿,众人就看到一个穿着干部服的中年人骑着崭新崭新的二八大杠从远处驶来,待靠近了才发现车龙头上还挂着两个大网兜。
陆家和开口,“请问你是?”
停好自行车,王大庆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当看到陆家和身后跟着一堆人的时候,他不愉地皱起了眉头。
王大庆开口,“你就是河湾大队的大队长陆家和吧,我是富利糖果厂的后勤主任王大庆。”
听了他的话,众人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看着他,眼里是浓浓的愤怒。
陆家和,“原来是王主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不知道你到我们大队是?”
王大庆,“陆大队长,我今天过来是有事儿跟你商谈,你看是不是……”说着眼神轻飘飘地在众人身上扫过。
众人怒了,到了他们的地盘还不老实,竟然还敢支使大队长,难怪能做出花钱雇人给他们大队泼脏水的事儿,这富利糖果厂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陆家和让众人先散了,众人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不过大队部的干部都在。
王大庆看着屋子里的人仍然有些不满,不过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也不好太过放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陆家和,“不知道王主任有什么事儿需要跟我们大队商谈?刚好咱们大队干部都在,也能出出主意。”
王大庆把礼物放在桌子上,“陆大队长我是代表富利糖果厂跟河湾大队道歉的,这是我们厂的一点心意,因为厂里治下不严,导致底下的人办事没分寸,给你们带来了不少麻烦,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王大庆虽然嘴上说着道歉,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好像在说我上门道歉是你们的荣幸,还不赶紧感恩戴德。
陆家和虽然只是河湾大队的大队长,平时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公社主任,不过他好歹当了几十年的大队长,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尽管王大庆是县糖果厂的后勤主任,陆家和心里也不虚。
他皱了皱眉反击,“这就是富利糖果厂的态度?连个主事儿的都没来,之前看富利糖果厂一系列的操作,我还以为贵厂领导是一批明事理的人,原来这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再配上一副,我果然不该对你们厂抱有期望,连花钱雇人泼脏水的事儿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表情。
王大庆气急,什么叫连个主事儿的都没有,他堂堂后勤主任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是摆饰么。
王大庆皮笑肉不笑,“陆大队长说笑了,我们厂长和副厂长今天去拜访县领导,抽不出空,所以只能由我代他们来一趟。”
言外之意,我们厂长和副厂长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平时见的人都是县领导级别的,也不看看你们够不够格。
虽然做了完美的反击,不过王大庆心里依旧十分不开心,厂长找到他的时候他是不想来的,凭什么销售科和生产科犯的错要他们后勤部来擦屁股,不过厂长给他下了命令,所以才不得不来。
陆家和听了也没生气,“行,王主任的道歉我们收到了,乡下农活多忙得脚不沾地,我们就不留王主任了。”
王大庆听了一噎,屁的忙得脚不沾地,敢情刚才在这里站了满满一坪是大萝卜?再说他今天过来除了送礼道歉还带着其他任务的。
王大庆厚着脸皮道,“陆大队长,不知道我能不能到贵厂参观一下,我对贵厂神往已久,我们厂也经常到其他厂子参观学习,陆大队长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吧。”
其他人听了脸上露出几分怒意,好啊,他们就说富利糖果厂怎么这么好心来给他们道歉,狗屁的参观学习,怎么不见你邀请我们去你们厂参观学习,本质上还不是想来偷师的?
陆家和用眼神安抚大家,“我虽然挂着糖果厂厂长的名头,但是厂里的一切事物均有厂里的副厂长兼车间主任负责,只要他点头肯定没问题。
说到参观学习,我们副厂长还是闭门造车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走出去才能有更大的收获,王主任,我们糖果厂能不能派几个人到贵厂参观学习?
贵厂能做大做强,在合山县独领风骚肯定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王大庆又是一噎,这个陆大队长看着是个老农民模样,没想到却是个内里奸猾的,一点亏都不吃啊。
“我们厂欢迎一切过来参观学习的同志,不过厂里有厂里的规矩,我得回去跟厂长他们汇报申请一下,等结果下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大队长。”
至于结果什么时候下来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陆家和跟他打哈哈,“那是自然,我们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直到上门参观学习肯定得提前说一声。”
一番话把王大庆说得浑身不自在,让他想立马掉头走人。
说话间,几人就到了糖果厂。
“大队长你们来了,请问这位同志是?”
河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