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却暴露出很多信息来。
白石母亲说这话时,语气有着遮掩不住的寂寞、忧愁。
“是、是吗?我认识的白石,是很温柔、体贴的人,一直以来都承蒙着她照顾了。”
黑濑泉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回应白石母亲,但却只能尊从内心,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不理解,白石母亲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明明白石千怜是很温柔、体贴,也很会关心别人的人。
为什么会说居然能和你住在一起,露出那样柔和的神情来呢?
同样,黑濑泉的话,在白石母亲心里,是那么的可笑、刺耳,难以理解。
白石千怜那样淡漠的人,会温柔、体贴吗?
她和自己女儿一起生活了十二年,又断断续续联系了五年,从没有那样的感觉。
白石千怜,只是个淡漠到像是对所有事、人,哪怕亲生父母都不上心的人。
她强大、孤高,谁也不需要,仿佛一个人就能撑起自我的人生,一个人活下去。
十二岁不,甚至更早以前的白石千怜,就已是给人这样的感觉了。
白石母亲没有将自己对女儿的看法说出,只是寂寞的笑着:“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黑濑君。”
“当然可以!”黑濑泉连忙从口袋拿出手机,“我的电话是18xxx”
“好的,以后千怜、或是你遇到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联系我。”
白石母亲点点头,将电话记下后,继而道:“只是我在东京的时间一般不多,或许无法及时帮你。”
“没有的事,如果遇上什么麻烦了,我一定会联系您的!”
“嗯,那以后就请你多关照千怜了,再见。”
“再见。”
彼此告别后,白石母亲挥了挥手,转身朝着轿车走去。
她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驱动引擎,在黑濑泉的目送下,缓缓离开。
直到轿车消失在街道拐角,黑濑泉方才收回目光。
他轻叹了口气,朝着千代田车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在思考着白石7母亲刚才所说的话,以及表情。
但无论怎么想,也是没有结论的。
索性,他也就不去想这么多,因为这还不是自己该干涉的事。
介入别人的家庭问题,首先得有那样的关系,还有契机、对方愿意说才行。
白石千怜并没有袒露过多,也像是刻意避开一般,没有聊起自己的家庭,只是简略的说了自己的情况。
就这样,黑濑泉心事重重地来到新宿,走过长长的樱花坡道。
两侧的樱花树,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枝干变得光秃秃的。
哪怕有风吹来,也只是带起些许花瓣,坡上铺有的樱花,只有零星少许。
来到教学楼的鞋柜换鞋时,恰好碰上了平泽真武。
“早啊,真武。”他打了声招呼。
平泽真武没有回以招呼,而是一脸奇异地张望四周,说:“你小子今天一个人来?稀奇啊。”
“白石请假一天。”
“哦生病了?那你干脆也请假去照顾她吧。”平泽真武用手肘顿了顿黑濑泉,揶揄道。
“别闹,她不是生病,只是有事。”
黑濑泉一脸无奈地将鞋柜门关上,和平泽真武沿着回旋楼梯,向教室走去。
“先别说我了,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诶嘿,诶嘿嘿”听黑濑泉突然提起他的事,平泽真武顿时傻笑起来。
“你笑啥?好恶心。”黑濑泉打了个寒颤,稍稍拉开了点距离,“一脸痴笑的,难不成是进展很大?”
“也、也不算”
平泽真武收敛起笑意,挠了挠头,难为情道:“和津田成为了很普通的朋友吧,仅此而已。”
“那不是挺好的么。”黑濑泉笑了笑,“都是从朋友做起的。”
“是、是么?那你和班长的进展怎么样?透点风声呗。”
“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感觉吧。”黑濑泉想了想,如实回答。
现在,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和白石千怜是否有恋爱的感觉。
毕竟很多程序,从一开始就颠倒了,所以也没那么好判断。
普通的恋爱,大抵都是从契机开始认识,然后慢慢相处、发展事件、感到在意、暧昧
可他倒好,直接同居了,暧昧的事也发生了不少!
白石母亲,到底是为什么会那么说呢?
黑濑泉想着想着,避无可避地想到今早的对话,始终想不明白,白石母亲那时略显寂寞的神情。
她是想表达,白石千怜对她的态度不是柔和,而是和对待寻常人一样淡漠吗?
走到班门口时,黑濑泉顿住脚步,开口问道:“真武,你觉得白石,是个怎么样的人?”
“怎么样的人啊”
平泽真武困恼地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方才答道:“淡漠、生人勿近、冷冰冰的感觉吧?”
“是么”
黑濑泉变得若有所思。
“怎么了?好端端的问这个,是怕我喜欢班长?”
“得了吧你,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