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自己产生了Bug——并且他也自己分析出来了,原因自然是那从城市西方喷涌而出的神性,和在其一旁侍奉跟随的一柱英灵。
在知晓此事以后,恩奇都才合理地选择了现在这能同时达到“对御主而言最好”和“能够修正Bug”的手法。
应该是说“本该”如此选择了,但没想到作为他的御主的银狼竟然会提出异议。
“……”
察觉到银狼的意图,恩奇都静静地编织语言。
“你应该……只需要考虑你的愿望,考虑继续活下去这件事就好了。我则只是作为实现它的道具存在于此。所以我的御主啊,在我将对这个世界,对你的威胁排除掉之前,请前往安全的场所……”
他的言语再次中断了。
这次,则是因为他的御主,银狼的低吟声。
过去仅仅祈愿‘活下去’,如今却在眼神中闪烁着强烈的意志,拉扯着恩奇都的银狼,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二者只是,短暂地陷入沉默,对视着。
作为银狼和英灵。
作为合成兽和神造兵器。
以及,作为御主和从者。
虽然只是数秒的时间,但这已经足够了。
理解了一切的恩奇都,抱住银狼说道。
“对不起啊,御主。确实,我在那古老女神废物……以及我那古老的朋友面前,差点忘记了自己是道具这件事了。”
“……”
“但是,伱却……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对我现在想要重新变成道具这件事生气,对吗?”
用那温和而又夹杂着些许悲伤和喜悦的声音如此说着,恩奇都对自己的御主,用包含了感谢和忏悔的语言告白道。
“谢谢你,御主……我走了哦。”
那是他和银狼相遇时同样的,柔和的微笑。
而作为御主的银狼,当时因为处于濒死状态而没能好好地看到这副表情。
又或者说——感觉到那是和相遇时一样的颜色的气息的银狼,理解了这是恩奇都因为“这说不定就是离别了”才露出了和自己相遇时同样的表情。
银狼在最后,再一次凝视了恩奇都后,向着那开始变得狂暴的天空发出了响亮的远吠。
“希望……你的生命,能如你所愿。”
只说了这句话,恩奇都便一跃而起,飞向空中。
而目送他的银狼,既没有摇尾巴,也没有低吼,仅仅是目视着他的背影。
目视着那虽然只是很短的时刻,但依旧一起生活过的存在,如今为了自由地‘活着’而飞起的身影。
银狼已经理解了。
无论世界会迎来怎样的道路,自己的命运也不会有多少改变。
与刚才说自身很快就会消失的恩奇都一样,自己也是无法长生的生命。
也许是数月,数周乃至数天。
说到底,对连时间单位这种概念都不知道的银狼来说,这些单位都是一样的。
对他来说更重要的,只是恩奇都让他看到了‘活着’的身姿。
家人、朋友、主从。
作为合成兽诞生的银狼,不知道这些概念,也没有打算去理解。
他知道的——只有‘御主’和‘从者’的关系。
不知道其中谁上谁下,也对此毫无兴趣。
虽然恩奇都曾说过“将自己作为道具使用”——但现在,银狼自己否定了‘从者’这一话语其中的意义。
御主和从者这两個词汇所指之意完全消失了,只是变成了单纯的单词排列,但即便如此,对银狼来说,‘只是,陪在自己身边’这件事,是唯一而绝对的关系。
作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充分的。
作为活过的理由,是充分的。
所以,银狼只是想看一看。
以恩奇都为名的从者,仅以他\/她自己的理由而‘活着’的身姿。
总有一天,在自己结束生命的瞬间,留下的遗言不是‘曾在身旁’,而是‘曾一起活过’。
并没有进行过足以记录在历史上的冒险,也并非培养出了深深的爱情。
即便如此,还是——
那目送着仅仅一同生活过数天的存在的银狼,他的站姿中,能看到些许的自豪。
·············
斯诺菲尔德东部,湖沼地区。
“在我还是活人的时候,那玩意是……话不能这么说啊。那玩意是通过神之力制造出来的东西,所以哪怕我用那玩意蹂躏了那家伙,那也算不上我的……人类的胜利。”
听到了老船长的‘影子’略带懊悔却又像是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声,现在的西格玛则是思考着‘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那般欢愉的笑声令人羡慕’之类的事情。
“哎呀,咱们‘影子’不过是复写罢了,不过是由‘Watcher’再现出的,‘假如本人在场的话,应该会这样反应’的产物而已。那个家伙搞什么详细计算,不过是单纯的魔术机构之类的玩意而已。”
“……在我第三者看来,感觉上跟本人交谈没有什么两样。”
接着,长有翅膀的青年的姿态的‘影子’,仿佛送上警告一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