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琅琊回来后,殿下的书房中便多了一幅画。
是无令公子的画像。
殿下的书房多有画像,大多都是姒女一些适龄贵公子的,如今合起来的画像都已成了这皇太女府后院中的一员。
而无令公子的画像,如今还挂在殿下书房。
慢慢爬起来的白衣这才看见了站在拐角处的银面公子,了。
一身红衣嚣张肆意,半面银面具下露出精致的下颚,红唇轻抿着,双眸中透着漫不经心。
他愣在原地一阵,回过神来却只想着不能让殿下瞧见他。
遮住了半面脸便已是这样的绝色,若是整张脸露出来,该是怎样?
可下一瞬,远远就瞧见两个身影急匆匆的赶过来,眼神中便多了些惊慌。
那是,今日太女府生辰宴的主角,月姣玉。
月姣玉快步过来,见着那一道红衣,眼中闪过一道欣喜。
“无令公子,上次琅琊一别,许久不见。”
云璃转身看向她,“殿下府中别有一番美景。”
月姣玉方才目光一直落在无令身上,此时才瞧见一旁的宋玉泽和白衣,不禁蹙眉。
“你们在此处做甚?还不下去!”
白衣不甘心就这样离去,上前一步,笑着说道,“殿下,这位公子是您的贵客?我似乎不曾见过,想来不是姒女人士?”
月姣玉用眼神剜他一眼。
“这是无令公子,是本宫,也是母皇的贵客。”
白衣闻言脸色一白。
他是月姣玉这半年来最宠爱的皇夫,是二品官员家的小公子,无令公子的名号和事迹他自然也曾听说过一二,顿时不敢再多话一句。
“还不回去?”
月姣玉见他脸色有些苍白,语气轻柔了一些。
见白衣点点头,这才看向宋玉泽,眸光落在他捂住的手臂上,语气微凉。
“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晃,回你的院子。”
宋玉泽垂眸掩下眸中的失落和苦涩,轻轻咳嗽了两声,才低低道了一声诺。
月姣玉这才看向无令,这几月不见,他似乎变了。
“公子既然来了,先随本宫去前院。”
云璃微微颔首,“祝贺殿下生辰,备有一份薄礼。”
月姣玉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无清。
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镂空沉香木盒,月姣玉鼻尖微动,似乎还能闻见沉香木的淡淡香气。
“无令公子能光临本宫的生辰宴便已是本宫的贺礼,你送的礼,怎会是薄礼?”
云璃淡淡应了一声,“既然接了请帖,该有的礼数自然要有。”
月姣玉蹙眉,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这话,实在是放肆至极,摆明是在说,他送礼只是为了全礼数,不谈真心。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这般说话也没错。
他是无令。
仅仅是无令两个字……就在各国掌权人心中留下了烙印。
他是各国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是各国都想拉拢吞并的力量。
他不能,也不可以在任何场面上暴露出偏向一方的意图。
月姣玉看着无令叹息一声,“公子随本宫入场吧!今日来贺宴的官员都已经到了。”
云璃点点头,跟着月姣玉前往前厅,偶尔侧目瞧瞧这府中美景。
也难怪女帝不喜这个女儿。
小小太女府,造得如同帝宫一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女帝那样的人物,怎能容忍她?
前堂院里,一众官员见着月姣玉回来,皆伸长了脖子朝外看去,见着她身后那道红色身影,不禁暗暗惊讶。
谁曾想,无令公子竟然真的来参加皇太女的生辰宴了。
行至门前,月姣玉突然出声。
“无令公子,首座只能两人入座。”
云璃微微点头,“无月跟着我,另外两人,就劳烦殿下安排。”
见他这样配合,月姣玉心里也欢喜,应道:“好。”
说罢,朝一边的下人招了招手。
“领两位贵客入席。”
“是。”
月姣玉看向无令,“公子,请。”
云璃点头,跟着她进去。
无月乖乖的跟在她身后,随着她一起入座。
月姣玉落座后便与周围众人攀谈起来,只偶尔看一眼无令。
云璃看着上座的空位若有所思,似乎在猜测以女帝与月姣玉之间的关系,女帝会不会来赴宴。
何止是云璃,在场这些官员谁不猜测女帝的心思?
然,不久后便传来了‘女帝驾到’四个字。
“臣等参见陛下。”
在场众官员皆起身垂首作揖,只有右首的云璃和无月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无月见着女帝的容貌,下意识的转眸看向云璃。
她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位女帝,以往都是诉温在负责无令名下的所有产业和五国之中的事,是明面上的主事者。
这位女帝的容貌,跟现在的主子,约莫有个七分相似,二者十有八九是有亲缘关系的。
云璃眼中也闪过一瞬的惊讶,片刻便垂下了眼眸。
若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