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在一旁见着两人相谈甚欢,一直都在打量着云璃,见她并未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对这个外甥媳妇也是满意的。
“瞧,母亲您见着外孙媳可是都要忘了我这个女儿了,我可是要醋了。”
“哎哟!”老夫人转头看向她,笑骂道:“都多大的人儿了?还跟她们小娃娃争抢?脸上也不见害臊!”
“母亲!”
姨母娇哼一声,她本身长得就是极美的,这会儿加上这般娇媚的神情,更是风情万种。
哪怕是云璃一个女子,也不得不打心底称赞一声。
瞧着姨母,还有那位小侯爷,便也知晓老夫人年轻时的风采。
“姨母这般娇媚,连和安一个女子看了都挪不开眼呢!”
姨母一听,嘴角都要合不拢了,“母亲您瞧瞧,这小嘴甜的!也是个惯会说些甜腻话的主儿!同澜儿幼时可是一样呢!”
“可不是吗!”
云璃一听也来了精神,“祖母,姨母,不如同和安说说王爷幼时的趣事?”
“去前面亭子里,咱们三儿坐下来慢慢聊。”
姨母打发自己的婢女去厨房传些茶点,她同云璃两人扶着老夫人不急不缓的朝亭子走去。
“澜儿幼时可是个机灵鬼,比起现在可要活泼得多!侯府里几个同他一般大的少爷小姐可没少被他捉弄!”
“是吗?”云璃笑着回应。
姨母十分感慨,想起了如今的凤微澜,“他成了现在这副性子也是因着当年宜妃的事……”
老夫人打断她的话,“今日和安第一日上门,说这些做什么?”
“哎!”姨母抱歉的看着云璃,“瞧我!母亲说的对,今日咱们便只聊那些个有趣的事情。”
云璃即便对宜妃之事有几分兴趣,此时也不好当着老夫人的面儿问,只笑着听她们说他年幼时的一些趣事。
闲聊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的,不知不觉一下午便过去了大半,眼看着起了风,云璃站起身来。
“外祖母,姨母。秋日里天凉,如今又起了风,回堂屋咱们再聊?”
姨母看看天气,点点头,“王妃说得对,咱们进屋吧!”
老夫人颔首,随她们二人回屋里。
“阿柔,让下边早些准备晚膳,和安用过晚膳再回去。”
“是,母亲。”
姨母出去后,老夫人拉着云璃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和安啊!我们家澜儿脾性不好,平日里若是对你不好了,便来告诉外祖母,外祖母替你训他!你远离家乡父母来到凤吟,举目无亲,侯府既是澜儿的母族,便也是你的母族,惹了什么麻烦,来侯府同外祖母说,外祖母替你拿主意!”
“外祖母,您老人家放心,和安不是个任人欺凌的弱女子。我们琅琊公主,自小便是习文练武的,谁也不能轻易欺侮了去。”
老夫人点点头,给了身旁婢女一个眼神。
婢女回来时手中拿了个方正的红木盒,老夫人将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一只浑然剔透的玻璃种翡翠镯子,玉镯中漂浮着一条丝带样的飘翠,或虚或实,如同烟雾般,朦胧梦幻。
“元初太后是被我那年从冰天雪地中救回来的婴孩,这只镯子当时便已经戴在她的手上。她薨逝之后,澜儿便将这只镯子交给了我。如今有了你,这般佳品也不必再封尘在盒子里。”
许是想到了逝去的女儿,眼角泛着泪花,她拉着云璃的手有些发颤,却已经稳稳地将镯子戴到她的手腕上。
平阳侯夫妇其实是对很会教养孩子的夫妻,不论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教养的极好,元初太后在世时更是百姓敬仰百官信服的存在,甚至从未有人拿她的身份作妖。
云璃见她红了眼眶,安慰道:“外祖母宽心,母后同父皇说不定此时正看着我们。这镯子,和安定会时时刻刻戴着。”
“好孩子!”老夫人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欣慰地看着她。
姨母回来时,见老夫人红着眼眶,一旁还摆放着一只红木盒,也猜到了方才发生了什么。
两夫妇如今都上了年纪,看着如今尚还在膝下承欢的她们总是会想起早早去世的大姐,她也时常想起那个风华绝代却又温柔端庄的女子。
母亲既然将这镯子拿了出来,想来是真喜爱这个外孙媳。
“母亲,方才我过来时碰上了三弟,你猜猜他同我说什么?”姨母笑嘻嘻的,似乎并未察觉她们方才在聊什么一般。
“哦?”老夫人看向她,“别卖关子,说来我听听。”
“那群皮猴儿,将王妃带来的东西都拆了!咱是没见着,听三弟说,那个个儿啊都快窜上房顶了。”
老夫人诧异地看向云璃,“和安都带了些什么?”
“那几个女娃,人手一盒玉生烟的养颜膏,还有一支环殊坊的玉簪。小子些,便是一些名扇玉佩。我那二儿子,不是向来喜欢舞刀弄剑,立志要做个将军吗?王妃送来的东西里便有一柄长枪,他呀爱不释手呢!”
“如此。”老夫人闻言,“和安费心了。”
见姨母并未说出她送给老侯爷同老夫人的礼,云璃眉眼含笑,这是三叔同那群孩子都不敢去拆二老的东西。
用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