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的不错。”
一道别扭又嘶哑的声音响起,而后吱呀一声,正屋的房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一个穿着巨大黑色斗篷,带着兜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缓步走了出来,低声哑笑。
“来了一个懂我作品的降头师。”
众人立刻戒备起来,紧紧盯着这个幕后的始作俑者,以防他突然发难。
巫清攥紧拳头,死死盯着这个降头师,双眼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几乎要把那人形斗篷烧出洞来,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你了,可以为我弟弟报仇了!”
“你弟弟?”降头师的兜帽歪了歪,似乎在思索,几秒后笑了一声,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和怪异的声调,不甚在意道:“我的作品太多了,记不得了,不如你自己找找吧。”
他斗篷挥动,刹那间,十几个孩童大小的苍白的骷髅架从他身后的主屋里破门而出,密密麻麻地挡在他身前,摆出攻击态。
众人神情凝重,这么多的骷髅神,每一个都是曾受害的孩子和破碎的家庭......
而对降头师来说,这却只是令他得意的作品罢了。
他裹着斗篷,发出桀桀的低笑,声音阴冷狠毒。
“来了,就都留下吧。”
话落,骷髅架们应声而动,挥舞着尖锐的白骨利爪,诡异地嘻嘻笑着,闪电般朝众人飞冲袭来。
巫清低声念咒施展降头术,却身为白降师并不擅长战斗。
高僧念着佛经,可以驱邪,却无法物理攻击。
许成州则是完全没有对抗能力。
华夏扯下挂在脖颈的勾魂链,挥舞甩动,坚硬的材质对于这些非鬼魂的傀儡能稍微限制实体行动,却无法根本性打击。
擅长斗法的郑北秋则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剑,脚踏罡步,可以斩断扑来的骷髅,但却无法同时抵挡所有。
另外两个别着龙形徽章的男人倒是尚可。
寸头男人应该修习某种体术,进入战斗状态后,皮肤上泛着淡淡金光,类似铁布衫一样,浑身坚硬如钢铁,可以肉搏,加上不菲的力量,几拳就能够击碎一个骷髅。
活泼些的年轻男子则似乎修习过轻身术,身形格外敏捷灵活,动起来快如虚影,虽然无法有力直面攻击,但闪躲起来易如反掌。
“嘶!”魏东来倒吸一口凉气,从鼓囊囊的挎包中摸出一把驱邪符扔了出去,仅是让这些骷髅动作微微停滞了几秒。
他迅速窜到言昭身后,头皮发麻道:“驱邪符不管用啊,这么多骷髅怪,昭姐,怎么办!”
“别怕,金雷克万邪。”言昭神色如常,唇角微勾,抬脚上前将众人护在身后,同郑北秋快声说道:“你和我一起,用三十六天罡中的天雷术,一招制敌。”
本在挥剑的郑北秋闻言顿时神情变幻,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动了动嘴唇,木然道:“天雷术?我不会。”
言昭挑眉,有些错愕:“你是玄门的人,还说自己擅长斗法,怎么不会天雷术,这不是基础术法吗?”
“???”郑北秋有被嘲讽到,却很理直气壮:“三十六天罡法术都失传几十年了,我怎么可能会!”
言昭拧了下眉,此时来不及细究,转回头去,看着袭来的骷髅们:“我只做一次,你且看着。”
她的双手翻飞舞动,极快地结出一套花式繁杂的奇异手印,口中随之喝着玄奥的口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天罡贯日,九天预警,掌握五雷,诛邪湮灭!”
话落手停,原本晴朗的天空顷刻间骤然变暗,快速凝聚一大团黑沉沉的阴云,给天空蒙上黯黑的幕布。
云层翻涌,似有惊涛骇浪,数道烁烁天雷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骤然劈下,金光闪烁,雷声贯耳,如同神迹。
原本密集可怖的骷髅在电光闪烁的雄壮金雷下显得如此弱小,不堪一击,应声倒下。
而它们身后的降头师,随之遭受邪术反噬,骤然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
兜帽落下,露出一张苍白年老,面如枯木,东南亚长相的光头男人面容。
“……”
直到金雷和黑云散去,现场仍是一片死寂,只有降头师的咳血和喘息声。
言昭身后的众人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看着素手就能召来天雷,站在天地之间,雄雄金雷前,身形纤细却宛如神祗的言昭,内心无比震撼,哑然失语。
虽凡人之身,却堪称神明…
郑北秋呆愣片刻,紧紧看着言昭,双目火热,真心拜服:“言大师,昭神,受我一拜!”
“呵呵...”降头师遭受反噬,吐出一口血沫,捂着胸口,像残风败烛般大口喘息,看向言昭的目光奇异而复杂,用别扭的汉语嘶哑道:“没想到,你们华夏还会有这么厉害的玄师...”
言昭淡淡地看着他,面容清冷:“玄门人才济济,自然不容你等邪道之辈造次。”
“玄门?呵呵,你们玄门早就没有了。”他胸口鼓动,又剧烈地咳嗽几声,鲜血从唇角蜿蜒而下,却不甚在意地自顾自哑笑道:“风水师死了,我被你们抓到了,但我们还有很多人。”
“就算你厉害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