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之门的片场,工作人员都在热火朝天如火如荼地做着准备工作,等待迎接第一期节目的正式开机。
这次节目的总导演名叫张司珉,是业内真人秀类节目的领军人物,操刀并产出过数个现象级的综艺。
比如口碑爆棚的音乐节目《天籁之音》、大型舞蹈竞技节目《舞王万岁》、偶像女团选秀节目《青春有女》。
同时,在工作中也是出了名的认真和严厉。
他站在总监控显示屏后方,抬腕看了眼手表,眉头拧出一个深深的川字:“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机了,那个言昭还没来?”
一旁的制片组工作人员连忙道:“来了来了,刚到化妆间,说是出门的时候后脑被黑粉砸了个口子,送去医院急诊缝针了,刚赶来片场,化妆师正在加急给她化妆呢。”
另一个工作人员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吧,这言昭得招人厌到什么程度,出个门都能被开瓢,作为个女艺人混得也太惨了吧。”
“她那个口碑,你又不是不知道,全网没有人比她更黑了,这次是砖头,下次刀片都有可能呢。”
“是啊,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请她来咱们节目组,害得节目还没开播,就已经在网上骂声一片,被一大群观众抵制…”
在此起彼伏的吐槽、叹息、窃窃私语中,总监控显示屏正后方的两个人面色愈加晦暗。
“张导…”副导刘亦明是跟着张司珉多年的“老人”了,搓着手,苦着脸弱弱地开口:“其实吧,他们说的不无道理…我们真的非要把言昭加进来吗?当初做《青春有女》的时候,她就整出了不少幺蛾子,这次加上她,恐怕节目又少不了节外生枝了...”
“你以为我想吗?”
张司珉双唇紧抿,面色极差,如黑云压顶,浑身散发着嗖嗖的冷气和怨念:
“还不是陈家栋那个天天哭嚎经费不够的混球,不知道跟灿星怎么谈的,非要把这个言昭临时塞进来。说什么黑红也是红,招骂自带热度,可以省宣发经费。不同意他就扒着你继续哭穷,你说我怎么办?”
“……”
副导刘亦明完全可以想象出,自家那个人称陈戏精的总制片人捶胸顿足哭穷的场面。
再加上这次节目组做的是全新的冷门小众题材,哪怕是名声在外的张导亲自操刀,依旧缺少投资商冠名商注资,是真的穷…
他顿时懂了张导的无奈,直接闭嘴,苦着脸不再多劝。
“来就来吧。”张司珉揉了揉眉心,深深呼出一口郁气,板着脸冷声道:“她自己要出糗,谁都挡不住。但若是她作妖太甚,影响到节目,哪怕陈家栋再哭穷,我也要让她走人。”
他从业以来,做过数类爆款节目,但这次的玄妙之门可以说是他职业生涯内从未尝试过的类型,更是业内从未出现过的题材,是一次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的探索和非常艰难的挑战。
收到了上面下达的旨意,既然接了这个军令状,他就一定要做好这个节目,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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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化妆间里,李维把言昭放下,老妈子一般絮絮叨叨地认真嘱咐半天,又马不停蹄赶去带他手下的另外一个叫柳絮的艺人进组拍戏,给言昭安排了个新的小助理支持她的各项事宜。
言昭坐在化妆镜前,自清醒之后,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端详这具身体的面容。
明亮的LED化妆镜中,巴掌大的小脸,吹弹可破的肌肤,精雕细琢的五官,本是仙资绝色,天运之相,却眉毛杂乱,印堂灰暗,像是本该熠熠生辉的珍珠,强行被外力撒上浮尘,平添一种十分怪异的刻意感。
不止如此,言昭向前倾身,凑近妆镜,明眸微睁,伸出纤指轻轻扒着眼皮看了看,眼球上有道极浅的黑线,微不可见,若不是有心观察,定会忽略其存在。
“果然如此。”
言昭勾起唇,自她在急救室苏醒时,就感受到体内残留着一股阴冷且邪祟的气息,并且自身的气运还在潺潺向外流出。
这种感觉,说明被邪祟上过身,再加上眼球上极浅的黑线,足以判断,是中了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本土巫术,叫做降头术。
降头术源远流长,能救人生死,亦可杀人,随着时间演变,也细分为不同的流派,譬如药降、蛊降、符降、鬼降、飞降、混合降等。降头师也分为黑降师和白降师两种,前者以收人钱财给人下降为主,毫无道德可言;后者则主要帮人解降、做合人缘等。
而言昭所中的,则是降头术中的飞降,在宝岛地区亦称为灵降。
会飞降的降头师,往往法力深厚。降头师只需要拿到要害的人的头发、生辰八字、指甲、衣服、袜子、照片等相关物品中的任何一样,就可以在离物品主人很远的地方,借由物品做法,给物品的主人下降头。
中了降头的人,被影响的程度,完全由施术者决定。降头可以让人倒霉、大小病不断、遇小人、遭遇意外、破财,还可以偷别人的情缘、福缘、阳寿、财源、运气缘,或者摄人魂魄影响意念任人摆布,甚至还可以取人性命令其家破人亡。
因此降头也成为令人闻之色变、避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