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狄皇子仓惶逃窜,这群教徒群龙无首,程丰带着人迅速地开始反击,几乎没花什么力气,整个局势瞬间就被碾压,教徒们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剑竹一个箭步冲到了谢长宴的身边,焦急地查看着他的情况,“林姑娘,别哭,等会还要你替大人拔箭矢呢!”
碧树阴阴,秋风瑟瑟。
谢长宴被安置在一间清幽的院子中。
林婠婠已取出了谢长宴身上的箭头,上了上好的金疮药包扎完好。
谢长宴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丝,整个人虚弱极了,他眉头微拧,就好像在做噩梦一般。
林婠婠盯着他,不由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抽痛,她真害怕谢长宴会因她而死。
可她自己就是大夫,谢长宴受伤的地方并不致命,那箭矢上明明没有剧毒,为什么他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不爱他,哪里值得他拿命去守护!
脑海里忽地又想起玉青的身影,她们相识才几天,她就眼睁睁看着一条无辜鲜活的生命在身旁没了!
为什么?
心中的恐惧、愧疚、和痛苦逐一叠加,林婠婠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只觉得痛苦像潮水一般涌来,几乎要把自己吞噬淹没。
“婠婠!”傅羿安一跨进屋子,就看到她一脸黯然地守在床榻边上。
林婠婠回过神来,抬眼就看到了傅后羿安那张俊朗凌厉的脸。
傅羿安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谢长宴,幽深的眸光定在林婠婠的脸上,递过去一杯水,“润润喉咙,我们出去说话!”
她接过水杯,抿了一口,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屋子。
“婠婠,我有军令在身,我们还得赶往边陲!”
她神色恍惚,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潜台词,语气随意,“你去吧!”
傅羿安脸色一沉,压抑着翻涌的情绪,“谢长宴是个祸害,不会那么容易死掉。你们的婚约已作废,轮不着你来伺候他,我会给他请安南最好的大夫,保证他能活蹦乱跳!”
林婠婠无力争辩,颤抖着张了张嘴,“可他还没有醒!”
傅羿安心中窝火,谢长宴还真会挑时机,明明她心中已没了他,怎么还想凭着这次箭伤卷土重来?
他声音喑哑,“他都说了,你不欠他,难不成你还想一直守着他?”
林婠婠沉默良久,才道,“至少也得等他醒来,我还得料理玉青的后事,我还答应她赡养她的父母,我没办法这么快脱身!”
傅羿安温热的指腹捏着她的下巴,语气认真又严肃,“婠婠,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这次,让你受苦了。所以,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
林婠婠一怔,霎时明白他的深意,这次她遇险,其实全拜陆太后和傅世啸所赐!
难道他都知道吗?
知道是傅世啸和陆太后想要她的小命!
他一直都是她的妄念,他们可以是隐秘的情人,却不可能成为夫妻,她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旁,得到靖南王府亦或是母亲的认同。
说她是外室,都是一种奢望!
林婠婠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泪水就掉了下来。
傅羿安见她泪眼婆娑甚至还透着一丝绝望,心中焦躁,手忙脚乱地帮她视泪,“你别哭啊!”
岛上的风很大,刮得她脸生痛,或许她就应该认命。
“四哥,我们还是算”林婠婠心中苦笑,不管他知道与否,难道要逼他与自己的父亲与世俗为敌吗?
傅羿安强势地打断了她的话,怔怔盯住她,“不准说丧气话,我这辈子的妻子,只能是你,你也只能嫁给我!”
他猛地把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喉结微动,“你一直都是我的,他只救了你一次,就感动了吗?”
林婠婠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那心跳强健有力。
傅羿安等得有些心急,垂头就吻在了她的额头上,“婠婠,相信我,不管是谁也阻止不了我娶你!”
这些时日,她其实一直强撑着,哪怕是睡觉都是提心吊胆啊,如今在他怀里,她便彻底放松了下来。
或许,有他这句话,她就应该心满意足了!
林婠婠盯着院中的绿叶丛中那点缀般的花蕾,在秋中摇曳轻晃,带着一缕清香,却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错觉,就好像是一种希望,不管多么渺小,也会开花结果!
或许上天也是眷顾她的,她一次次都化险为夷,说不定哪天他们两人就会喜结连理呢?
林婠婠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一句:四哥,我相信你!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
傅羿安见她终于昏睡了过去,暗暗松了口气。
傅羿安刚把她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程丰就推门进来了,面带愧色,“爷,南狄那个耀宁,让他给跑了,他们抢了船又逃回了大海”
“哦!给文淮传信,让他们直接开战,朝南狄境内进攻!若南狄皇帝不肯交出耀宁,我不介意灭了他南狄!”
傅羿安微眯双眸,唇角勾起一丝冷意,烛火映着他凌厉威严的脸,祸害大夏子民,他便一走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要让耀宁付出惨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