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屿与苏若锦娓娓到来,月华公主和赵澜不知何站到了院中,苏若锦调头看到了二人,转身向二人行礼。
“公主殿下,小郡王……”
上官屿也跟着行礼。
黄昏日落,晚风吹过,带来丝丝冷意,小院、篱笆、小菜幼苗、生机盎然的花花草草在晚霞的映照下,瑰丽斑斓,如梦似幻。
月华与赵澜看向年轻布衣公子,命运舛然,被世事打击的苟延残喘,却毫不在意,全盘接受,坚韧求生存,看似处处让人同情,却孱弱孤傲。
也许正是这些才吸引了苏言祖吧!
赵澜转头正要劝姑姑离开时,苏德开被两儿子架着胳膊出来了。
太医行到公主与小郡王面前,“禀公主,老夫已尽力,只要患病之人不再激动、静养些时日,应无大碍。”
众人看向苏德开。
半年前,苏若锦见到便宜祖父时,他还是个没有被岁月洗礼的富家翁,没想到半年后,却成了一身疲惫一脸苍桑的老翁。
她忍不住望向苏言祖,一段不容世俗的爱情不仅让他累,也让周围的人心力交瘁。
苏德开一眼就看到那个令他作呕的男子,正要发火,被苏言礼挡住,“父亲,这是公主殿下,这是晋王幼子——平阳郡王……”
公主?郡王?
即便是平江府富绅见多识广,苏德开也没见过超过五品以上的官员,更逞论是公主、郡王,挣扎着过来给二位行礼。
扑嗵一声跪下:“草……草民苏……德开见过公主殿下……小郡王……”
月华慢不经心的扫了眼:“扶苏老爷起来吧!”
苏言礼兄弟连忙扶起他。
苏德开激动的指向上官屿,嘴唇直颤:“请……公主……”
月华公主打断了他的愤怒:“上官公子是我请来的画师,是我让他居住于此,苏老爷有什么异议?”
众人惊……
赵澜眉头蹙起又放下。
苏言祖也不敢置信的看向月华公主。
月华淡然道,“本公主一向看重有才华之人,上官屿……”
上官屿连忙过来行礼,“草……草民在……”
“以后每个月献画至少一副。”
“这……”轮不到上官屿一个平民拒绝,他恭敬的躬身回道,“是,殿下。”
月华公主抬眼,看向漫天晚霞,远山、近树,炊烟袅袅的农家,宛如一副苍茫又充满生活气息的山水画,让人流连忘返。
“无双——”
“奴婢在——”
“给上官公子预付酬劳。”
“是,殿下。”
说罢,那个叫无双的大宫女,从小丫头手中接过一个小盒,递给上官屿。
上官屿推拒,“能为殿下效劳,是小民之幸。”
大丫头冷漠的把盒子塞到他手中,然后转身伺候主人离开简陋的农家小院。
有公主维护,苏德开再怎么不甘心,也无济无事,恨声让儿子架他离开。
停在后面的苏夫人恨不得吃了上官屿,可有了公主维护,她只能忍着恨意离开,离开前,又朝程迎珍母子几人看了眼,一样怨恨。
苏若锦:……
又不是我让你儿子爱男人的,这是什么眼神,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还真是……
赵澜目光一沉。
双瑞示意两个护卫拉住怨恨的苏夫人,伸手就要教训,被苏若锦拉住了,“小郡王……”
“这里没她撒野的地。”
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的钱木秀被王府侍卫跟五花大马似的架着,吓得瑟瑟发抖,又听到年轻郡王不饶过她,吓得双腿一软就跪下,“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苏言祖求救的目光看向苏若锦。
她暗暗叹口气,原本就没准备跟她一般见识,仰起小脑袋,“小郡王仁慈,一个内宅老妇人罢了。”
赵澜总是听小娘子的,神色缓和。
双瑞得到示意,这才示意护卫放了苏钱氏。
钱木秀吓得瘫倒在地。
苏言祖拱手行礼,“多谢小郡王。”扶起老娘架着她离开,离开前,看了眼上官屿,见他一切都好,微微一点头,意思让他保重,过几天再过来看他。
上官屿刚想回应,看到苏夫人的眼神,低下头。
苏若锦叹气,也叫道,“娘,三郎、四郎,我们回去了。”
赵澜跟在苏家母子边上,护着他们一道离开了小院。
没一会儿,拥挤的小院走的干干净净,只余上官屿孤独的身影,像被抽干力气一般,他跌坐在石凳上,下意识打开公主给的小盒子。
竟是一颗明珠。
明珠?
有诗言: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公主她……”
他连忙起身,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官道上,马车前行,在暮色中渐渐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苏德开并没有住到苏记小院,进城赶不上,他们住到了东昇酒楼,第二日一早就回城了,小叔苏言祖也跟了回去,至于他与家人的关系、与公主殿下的情缘、与上官屿之间的故事,随着他们的离开,而离开了苏若锦的生活,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