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公府,赵瑾臣的灵堂上。
悲伤的气氛,一下子被慕青竹打破。
大家看着慕嘉言,一时间错愕。
心里都想着,这是疯了吗?
家里正在办丧事,她却是穿红挂绿的回来了。
进来之后,不仅不到灵前拜祭,还说了一堆屁话。
一向好脾气的慕嘉言,立即就站了起来。
她与赵瑾臣夫妻情深,而且夫君到死,都在为他们母子考虑。
尤其是岚宝传达了赵瑾臣最后的话,她哭得晕厥几次。
本想着母子二人带着尸体,回赵家老宅发丧。
但是被父亲阻止,说老宅正在修缮,堆满了木料砖瓦,太过杂乱。
赵瑾臣是他的女婿,就是半个儿子,就在公府停灵出殡。
老头子是感念这个女婿,对女儿一心一意,心中慰藉,才做出的决定。
孟氏作为公府的女主人,也没有任何意见。
反倒是劝慰慕嘉言不要多想,说是娘家也是家。
慕嘉言就算出嫁,也永远是慕家的大姑奶奶。
宣平公府,永远是她的家。
慕嘉言母子这才同意,在公府停灵。
现在慕青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慕嘉言不想自己的夫君,死了以后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于是起身,红着眼睛对儿子说到。
“子恒,带着你父亲的棺椁,我们回家!”
赵子恒答应一声,就要招呼家丁抬棺。
慕建业和老夫人因为是长辈,没有在场,孙老姨娘也不在。
在场的,只有沈氏冷氏孟氏三个大人,剩下的都是小辈。
三人一见,沈氏和冷氏急忙上前阻拦。
一个拉住了慕嘉言,一个拉住赵子恒,轻声劝慰。
而孟氏则是走过去,迎上了慕青竹。
“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是来给你大姑父吊唁吗?你这身衣服可是不妥!
还有,四婶提醒你。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回了娘家,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要乱说!”
孟氏冷着脸训斥,出言敲打。
“哎呀四婶,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不也是为家里好吗!
再说,我现在可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我已经跟成王和离了。
现在也是公府的一份子,有发言权的。
你可要想清楚,赵瑾臣跟着睿王谋反,罪不可恕。
在咱们家停灵,会引起陛下的不满。
还有,要我说,就连大姑姑和表弟。
咱们也要断了联系,不要在来往。
陆家的株连十族,就是例子。
你不听我的,整个公府,都是要受到牵连的!”
慕青竹看着孟氏,神色焦急的说道,一副我都是为了大家好的神态。
心里却在暗骂孟氏愚蠢,想着,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智障不可教!
听她这么说,一边的岚宝气得都要上前,把她的嘴撕烂了。
心里想着,这是什么人啊?
心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是冷血动物吗?
而慕嘉言听了慕青竹的话,顿时泪流满面。
赵子恒被气得七窍生烟,就要冲过来动手。
慕青菊也不满慕青竹的话,但还是紧紧地拉着赵子恒道歉,就怕姐姐挨揍。
“慕青竹,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给我听着,大姐是慕家的女儿。
就算出嫁,也是慕家人。
恒儿跟青山,青风,青霖一样,是慕家的孩子。
现在大姐夫没了,宣平公府就是他们母子的家。
我孟惜阮保证,对于大姐,公府生养死葬。
子恒就是府中的少爷,凡是青霖有的,他都有。
而你,就算和离,也别想回来。
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滚!”
温婉有礼的孟氏爆发了,指着慕青竹怒吼,她是真的被慕青竹气到了。
她的话一出口,沈氏和冷氏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许。
而慕嘉言又哭了,这才是娘家,这才是亲人。
赵子恒眼圈微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四舅母叩头不止。
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心中暗暗发誓。
以后对孟氏,他如同亲娘一样孝顺。
不是因为,孟氏保证会养他们母子。
他父亲做了十几年外任,家里积蓄不菲。
足够他们母子生活无忧,根本就不需要依靠公府活着。
他如此,是感激,是感动!
这样的情形下,孟氏能够如此,让他感受到了亲情。
就好比深陷黑暗,划破天机的一道光明,数九寒冬的一个火炉。
但是,孟氏的话,却让慕青竹蒙圈了!
“凭什么?”
慕青竹惊叫,怀疑孟氏是哪根筋搭错了!
罪臣的家眷,当个宝似的供起来,却要把自己拒之门外。
自己现在已经跟顾星越和离,不让她回来,她能去哪里?
流落街头吗?慕青竹有些慌了!想知道原因。
“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