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贼兮兮一笑。
汤之念没好气地掐她一把,力道不重,“笑什么笑?”
沈偲还是笑嘻嘻的,“你跟小少爷是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都没有。”
“真的假的?”
沈偲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清清的。
不过有些话说多了也没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见汤之念不愿意多说什么,沈偲也就换了个话题:“时间过得好快啊!明天就大年二十了,我怎么感觉现在过年那么没意思呢?甚至一点过年的氛围感都没有。”
“那是,你每天都在学习学习,又不出去玩。”
“不学怎么办啊,高考倒计时啦!现在都二月份了,六月初就要高考……啊啊啊!太快了!”
被沈偲这么一提醒,汤之念也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国际学校那边IB大考从四月末就开始进行,五月中旬结束。
这么算来,距离考试也就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IB大考后,紧接着不久就是高考了。
沈偲一个普通高中生并不了解国际学校的学生和普高生之间的课业差别,以为大家都一样的会参与高考。
“你复习得怎么样了?”沈偲问。
“还行。前两天自测了几套试卷,结果都还挺不错的。”
汤之念不说大话,在沈偲面前也没有必要自吹自擂,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沈偲听汤之念这么说,心里也有了底。她基础不
() 如汤之念好,脑袋瓜也没有汤之念聪明,有些不懂的大问题还会问问汤之念。
为了能去理想中的大学,沈偲努力学习,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年纪轻轻才十七周岁,面色蜡黄,眼下两个黑眼圈,看起来比自己家的奶奶还苍老。
读书好辛苦啊,呜呜呜。
沈偲抱着汤之念大吐苦水。
汤之念拍拍沈偲的后背,软声软气地安慰:“宝宝,再坚持坚持,只有二个多月的时间了。”
沈偲一听更害怕了,“怎么就只有二个多月的时间了呜呜呜。”
“高考虽然很重要,但它不是人生唯一的终点。即便结果不如预期,但我们仍有无数种可能和未来,不要惧怕。”
这话也是汤之念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不一定出国留学就一定是光明,不一定没去理想的大学就前途一片黑暗。
前提是,我们都竭尽所能,不在该刻苦的年纪躺平。至于结果如何,命运给我们什么,我们就接着。它若是打不倒我们,终将成为铸成我们血肉的养分。
半下午的时候,买烟花的老板将早上靳于砷挑的那些烟花都送货上门,用一辆小二轮满满当当装着。
钱是靳于砷提前付过的,老板将东西送到后当着汤之念的面又清点了一番,还另外给他们送了不少小玩意儿。
所有烟花都放在前厅。
靳于砷这会儿还在睡觉。
汤之念没去吵醒他,自己独自坐在天井里烤火看书。她知道自己要努力再努力,但是不能着急。
无论是繁花锦簇还是硕果累累,都要一个过程。就像春种一粒稻,要到金秋才能成熟。
靳于砷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算是睡舒坦了,小公主起身下楼伸了个懒腰,下一句话就是自己饿了。
本来也是饭点的时间了,汤之念放下书籍,去厨房给他弄吃的。
靳于砷跟在她身后,问:“小牛生了吗?”
“没呢,好像是难产。”
“难产怎么办?”靳于砷倒是真很好奇,“要剖腹产吗?”
“必要的话会的。”
“谁来主刀?”
“我婆婆,她会的。”
靳于砷扬扬眉,眼底倒是有点意外的光亮。
晚饭后,天彻底黑了,外头时不时传来鞭炮的声音。街上有小孩在奔跑追逐,也有人拿出刚买的烟花在燃放。
汤之念的外婆还在沈偲家里。
母水牛生了一个下午还没产仔,现在还在用保守的方法,不到最后一刻尽量不进行剖腹。
见靳于砷眼里有好奇,汤之念就带着他去了沈偲家。
镇上的房屋构造都大差不差,沈偲家也是一条道走到头的风格。牛圈在最后面。
汤之念的外婆这会儿正在对水牛进行人工助产,画面其实多少带一点点冲击人眼球的不适感。
汤之念下意识看一眼身旁的靳于砷,他一脸严肃,微微皱着眉
,认真看着外婆的动作。
外婆穿一件白色的工作服,袖子撸起到胳膊上,一只手伸进了母牛的体内。
“小牛的脚要出来了,来个人搭把手。”
在场好几个人,但都不敢上前。沈偲的爷爷腿脚不方便,这个时候也不能上场。
这种画面,一般人都不敢看,更别说靠近了。
汤之念从小跟在外婆旁边耳濡目染,倒是不怕,但是她没什么力气。
外婆话音刚落,旁边的靳于砷伸手拉羽绒服外套拉链,说:“我来。”
汤之念转头问他:“你确定?”
“嗯,帮我拿着衣服。”
外婆站在牛圈里,对靳于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