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再一次陷入安静，这一次他们沉默的时间更长、更诡异。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我现在会是跟你在这里讨论这个事？”
廖工兵半辈子的问题或许都没有今天这么多也这么让他伤心。
以至于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消失了很多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跟睡不好、吃不香、熬夜过多的社畜一样。
其实这些年他过的生活也和社畜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份信仰和热爱的存在，所以精气神看起来不错。现在，这份精神内核正逐渐离他而去。
“压力不是来自你们局里面。来自市里和外部。有时候不得不说，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功德加身啊你，所以得到了市里某些领导的关注，迫于这份压力，你们局长才不得不把你调出来，换成别人估计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但是只要他起了杀心，只要他还是你的上司，有的是办法弄你，早晚的事而已。家贼难防啊！”
“江叔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早些年跟着我叔叔他们一起创业的，后来因为大家的经营理念不一样，他就自己单干了。这些年他做过什么我们也不是很了解。如果不是出了这档事也不会关注。关于他的现状，你们警方知道的比我们多得多。”
“你把他资发给我看看，别说你没有。你人都在这里了。”
杨再业把自己的手机塞进廖工兵手机，很显然他是如廖工兵所说早有准备。
廖工兵翻看着手机里的资料，眉头就一直没舒展过。
“如你看到的，他以前跟着我叔叔做娱乐行业的生意，娱乐业嘛！免不了沾一些灰色产业或者黄赌毒一类的。这些暴利行业一旦进去了就很难经得住诱惑，他们想往这方面做大做强，我叔不同意，谈了几次都谈不拢，所以大家就分道扬镳了。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那时候的东西，年代久远，只做参考。你可以从中推断出什么结果或者线索只能看你自己。”
“为什么给我？”
廖工兵边看边问。
杨再业笑了笑，没说话。
远处，灯火交织，光明常在，
这里，黑暗孤冷，永夜长存。
“队长，我们已经到底指定地点，周围暂时没有情况，下一步怎么办？”
“刑侦一组，是我是局长，你们队长因突发事件暂时离开，现在由我指挥。”
小罗几个人相互看了看，眼里都藏着疑惑。
他们这组人一直跟在廖工兵身边走南闯北，情如兄弟。这么多年过来了一直都是廖工兵在带着他们出生入死从来没有例外，怎么今天突然换成局长来下命令了？廖工兵又能有什么突发事件？
“我们队长在哪？”
对于这个局长，一组的人其实并不是特别敬畏，毕竟在局里你能干的人手下做事，谁还没点小脾气呢？没脾气的廖工兵还看不上呢！
局长听出了小罗语气里的几分不快。
他突然觉得很烦躁，堂堂一个局长，怎么当的这么憋屈？当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和不愉快的回忆一起涌进脑海，把他的心情搅得一团乱麻的时候，一个邪恶念头在阴暗的诱惑下疯狂增长怎么都压不下去，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弄死他们！”
但局长饱经风霜，早已经练就一身本领，任他内心波涛汹涌，脸皮依旧纹丝不动庄重坚定。
“你们队长因突发事件暂时离开，现在我是指挥，我是你们局长。”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这里是刑侦一组，我们已经到达指位置，目前一切正常。随时等待下一步指令。”
局长心里暗喜，这段话看起来很普通，却无形中传达了一个信息:他们一直都是合格的人民警察，一直都听从组织的指挥。
“最新情报，暴徒手里有人质。是晨光幼儿园的孩子，对方要求我们将防线后退两公里，并将一辆加满油的车开到他们院子里等待。”
局长停了一下，又接着往下说。
“小罗你去把备好的车开过去。一组的其他同事，去容江渡口那里埋伏着，我们有线人提供情报，匪徒要车大概率只是假象，他们极有可能来个金蝉脱壳，选择从渡口逃逸。专家组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你们到底指定地点后原地待命。”
“收到！”
不论如何，把犯罪绳之以法，永远都是他们的职责。大义面前，他们愿意放下个人恩怨。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小罗把车开进院子里，院子里静悄悄的，他隔着玻璃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企图看出点什么，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宅，除了破旧之外什么都没有。
“车已经送到，这里没动静，看不见人。”
小罗把情况汇报给了指挥部。
“对方要求把车停在院子里，你人离开就行。”
局长指示。
“明白！”
小罗把防弹衣穿上，深呼吸了几口气，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没有人出来组织也没有人搭话。空气安静的像停止了一样。
“看清楚那小子的样子没有？”
在街对面的另外一栋房子里，几个人打量着离开的小罗。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