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绿兴陈浩北。”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真名叫什么?”
“就叫陈浩北啊!哥,我真叫这个名儿,以前去派出所的,改好久了都。”
“谁是你哥?”
“爷!爷!”
在被手铐带上的一瞬间,大哥酒已经醒了一半,等发现抓自己的并不是那些熟悉的人,且自己带到了完全陌生的局里,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酒几乎就完全醒了。
他快速的想着对策,把接下来要说的话都过了一遍脑子,这些大同小异的审问他在电视上看过,也亲身经历过。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警方掌握了哪些东西。或许嘴巴紧一点,很快就可以出去了,他心里这么想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结果问了这么几个问题,那小伙子一声不吭又走了,把陈浩北给晾在了房间里。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装饰、没有声音,似乎连时间都静止在这里。只有一盏灯孤零零地陪着他胡思乱想。
一向总恨时间过得太快的陈浩北从未觉得时间也会如此难熬。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反正他不知道,虚空被无边伟力撕开,从中走来一位猛将把他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他松了一口气,只要换了地方就行,只要有人就行,他实在受够那个安静到真空虚无一般的环境了。
“知道叫你来是因为什么事吧!”
廖工兵做到陈浩北对面,还扔给他一只烟。
“抽吧,这里除了我俩没有别人了。”
陈浩北一看这人好像挺好说话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把桌子上的烟给夹了起来。反正都坐到这里来了,再烂还能咋滴?再说他已经好久没抽烟了,这一看见哪里还忍得住,就是这过滤嘴粘着屎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往嘴边送。
“说说肖旺国的事。”
廖工兵左看右看,没有烟灰缸,从角落里拿来一个易拉罐,装点水放在了桌子上。
“谁是肖旺国?”
陈浩北挠一下脑门,他正沉醉在尼古丁带来的刺激中,暂时想不起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东西。
“先被你勒索两万块钱然后又被你挑了脚筋那个工地佬。”
“没有!绝对没有!这你就误会我了。我们没做这个事!我们就是靠一点小偷小摸混日子,偶尔欺负一下外地人,我们是老实人啊警官!到时我们看见那女的跳下去都吓坏了,拉都拉不住啊!后来那男的疯了,抽刀玩杀人啊,我们几个人都跑路了,根本没干嘛啊!我们是良民啊警官!”
陈浩北一边说着,一边就委屈上了,仿佛他才是受害者一般。
“那肖旺国现在被弄住院这事你知道不?”
“知道一点,不是很多。我也不好一直打听啊!就是听说他没什么大事,我估摸着我们也没什么大事,这才出来的,没想到还没乐呵几天就被你们逮着了。”
“这样啊!”
廖工兵抽着烟,开始沉默。廖工兵不问陈浩北更加不会主动说什么。一时之间空气变得格外安静。
“肖旺国没来之前,和你们在外面接头的是什么人?”
“这你都知道?”
陈浩北不得不感慨,在他印象里,警察就是那些在路上扣酒驾或者在小区里调解纠纷的人,要么就是派出所里那些整天登记户籍,改名字的,那些专业的人他只电视里见过,今天才头一次接触。不敢糊弄什么,廖工兵问啥答啥,也不敢乱说话。
“说说吧!”
“我们没说啥,他们就是给我们几张照片,让我们把人弄来然后就给钱,说可以给两万,我看这群人的面相比我们凶多了,而且照片上还是个女人,怕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东西,没敢答应,他们就走了。本来我们几个兄弟也想着从这女人这弄点钱就得了,乡里乡亲的也不能逼急了不是?后来看这小子老实巴交的,就想着能不能多要点,我看那男的都退让了,谁知道那女的这么冲动直接就跳下去了。哎!我们只是把人给打晕了就拿钱走了,可没做你说的那些事,你冤枉我们了,我们真这么横哪里还能活到现在?早被别人收拾了。”
“这样啊!我觉得你说的不错。看来你这么多年能吃得开是有原因的,里外都有面熟的人啊这是。”
廖工兵说些又给陈浩北抖了一直烟。
“见笑了,跟爷您一比屁都不是!”
陈浩北点头哈腰地接了过来,谁说相由心生的?这大块头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可人性格多善良啊!
“你认识我啊?”
廖工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眯眯地问陈浩北。
憨批!
陈浩北心里骂了一句,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认得!当然认得!爷的名字如雷贯耳。我久仰大名啊!”
陈浩北伸出大拇指给廖工兵点赞。
“呵呵!”
廖工兵笑了起来。陈浩北听着这笑声感觉傻逼又瘆人。
瘆人?等等!
陈浩北猛然抬头看着廖工兵,发现他已经笑了起来,像一座山一样朝他靠近。
“你要干嘛?!”
陈浩北不自觉地紧靠着四墙壁,咽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