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在一片沉默中吃完。
一如既往,廖工兵两父子又坐到院子里唠嗑。
“今天打人了?”
“这两狗日的不配做人!”
廖建国话刚落,廖工兵就直接叫了起来。
“没说你打的不对,你激动个锤子你?”
廖建国伸手,把儿子虚按了回去,接着问话。
“他们说啥了?”
廖工兵把自己听到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了廖建国。廖建国静静地听着,脸庞在夕阳下微微发光,看不出情绪。
江静也在房间里静静地听着,深深地低着头,时不时有泪滴从脸庞滑落,划出一道道委屈的直线,碎落在无情的大地上。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么一种人,会对诋毁视而不见,只是大家反击的方法不同而已。
有的人在诋毁中毁灭,有的人在诋毁中奋起。
江静只是个女人。不争不抢,不卑不亢,对她来说已经算是最大的抗争了。
“打人才是重点。”
廖建国的话从院子里飘了过来,江静连忙抹了一把脸。
“你今天有心事。”
知子莫若父,廖建国看穿了儿子的心思。眼睛盯着他,不说话,却让廖工兵不自觉地搓了搓裤腿。
“爸,我们无怨无悔地守护着这片土地,还有土地上的人,值得么?”
廖工兵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原本他想自己去寻找答案,可是在父亲的目光下,他还是说了出来。
“这话怎么说?”
廖建国似乎听得不是很明白,进一步询问。
“我不否认,这个土地上有很多值得我们去守护的人,可是像今天这样的人渣,有必要么?恩将仇报,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凭什么要保护这样的人?他们配吗?”
廖工兵越说越激动,直到被廖建国越来越严肃的目光给压制了下来。
“你想干嘛?”
廖建国抖了抖烟盒,抖出一根挂嘴上。
“我~”
廖工兵我了几下,没憋出什么话。
廖建国看见儿子的样子,没说话,拉着他来到了他自己弄的菜地边上。
“这菜地你弄的吧?”
“嗯。”
廖工兵看着自己花心思弄出来的菜地,心里一片骄傲,虽然种子刚刚才播下不久,但是他相信,在自己的精心照料下,一定会越来越好,直到成熟。
“这个种菜啊,它也有讲究。”
廖建国指着菜地就开始了表演。
“一看季节,这季节不对,要么长的差,要么吃不到。二要用心照料,除草施肥,浇水,它一样少不得,不然就没收获。三还得除虫,看见那些菜上有虫子了,得摘下来,不然一整个菜它就吃不了。四要节制,要想经常吃到,你不能一下扒拉太狠了,不然它就死了。”
廖工兵听得一愣一愣地,他没想过一片菜地而已,学问还这么多,以为只要种下去就完事了。
廖建国在一转身,手指指向了这个村子。
“你看看这个村子,像不像你正在弄的这片菜地?”
“你会因为菜地里有几片菜叶被虫子咬了,把整个菜地给扒拉了吗?”
廖建国望着村子,询问着身边的廖工兵。
“把被虫子寄生的叶子弄掉?”
廖工兵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回答正确。”
廖建国没回头,依旧看着夕阳下的村子,一半沐浴阳光,一半洒落阴凉。
“可是,人们是有自觉和思想的,他们并不是一片叶子。”
“就像今天你遇见的人?”
廖工兵惊讶的抬头看着自己父亲。
“不要怀疑一个所长在这里经营十几年的根基。这个村子的一切,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
廖建国笑得高深莫测。
“包括江静的事。”
廖工兵不知怎么的,脾气突然就上来了。
“是的。”
廖建国想了想,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儿子。
“为什么?”
廖工兵觉得自己刚刚组装好的三观又一次收到了冲击。
“因为你,还有江静。”
廖建国的回答,廖工兵听不懂。
“为了我们,所以视而不见?”
廖工兵反问。
“我没有视而不见,我只是采取了更加稳妥的处理方式,只是这种方式的效果没那么快而已。”
“我就不懂了,”
廖工兵心理憋屈,这么多年了,他很少这么顶撞自己的父亲,也许是当兵这三年的毛病,很多东西,不吐不快。
“人家都欺负上门了,你就这么忍着?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仟千仦哾
“可能是我老了吧!”
廖建国有些落寞地笑了笑。
“我不管!那几个二流子,要是再在我跟前说三道四的,不论是说我,说你,还是~还是~江阿姨。”
廖工兵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往下说。
“我他妈的见一次打一次。”
廖工兵说的毫不犹豫。
“工兵。”
廖建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