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这位和煦郡主虚岁十八,周岁也有十六岁了。哀家记得,她好像是冬日所生。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竟也到了甯嫔当年入宫的年纪了。”
皇太后想起往昔故人,颇有感概:“皇上,哀家很想见一见这位和煦郡主.“
“皇额娘若想见郡主,宣她入宫便是。”
皇上说道。
皇太后想了想:“哀家当初和甯嫔不睦,现在让她的侄女入宫,也不妥当。”
“皇额娘思虑周全。”
皇上顿了顿:“既然这样,不如等过些日子,十三王爷和十四王爷凯旋归京,朕设宴为两位王爷庆贺战功之日,再让郡主代替郡王入宫……到时候,群臣满座,皇额娘自然可以见到和煦郡主了。”
皇上知道皇太后只是想看看这位和煦郡主生的是否和甯嫔很像罢了,并不想和郡主多说些什么,如此一来,若单独宣见,反倒尴尬。
皇太后听了皇上此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玉大人自尽后,皇太后越加贪恋故人旧事,皇上也年至不惑,非常能理解皇太后如今的心境。
再说另一边,陆盛诗和陆母带着那四个金元宝底气十足的回了乡下老家,先是将两个金元宝兑换成现银,花了五百两修缮了老家的房屋,又盖了东西两处厢房!
原本避而不见的亲戚眼见瓦匠师傅在这破院子里进进出出,很是疑惑,全都借着随礼的机会,带着鸡蛋和红布前来探话。
陆盛诗故意含糊其辞,说好歹在京都生活那么多年,自己也有些首饰家底,随便卖掉个一两件也不至于过的那样寒颤。
原本来米粥都喝不起了,一下子竟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当真让这些乡下的亲戚好生惊讶!
“原本,本小姐也只是想看看你们一个一个会不会对我们陆家落井下石!还能不能顾念往日我兄长和父亲对你们的恩惠罢了!”
陆老夫人连连点头:“盛诗说的对,我们陆家虽被抄家,可也不代表没有东山再起之日!我儿子陆占遥本就是被闻七七陷害,暂时关进天牢!你们一个一个便以为我们会连累你们一般,生怕我们娘俩给你们吃穷了似的!”
这些老家的亲戚一半都是陆家本家,其余的也都是和陆家连宗的。
曾经却是为了巴结陆占遥,将自己的田地交给陆府管理出租,为的不过是躲避官府的税务。除此之外,有的亲戚去过京城办事,也都是住在陆府,多住一日都觉得多享受一日。
陆老太太喜欢在老家人面前炫耀,那时候,凡事老家去了人,都要一番招待,做足京都富贵老太太的样子……
不曾想,落难回到老家,这些人一个一个避之不及,前些日子,娘俩饿的面如土色,只能去门口挖野外充饥,想和这些亲戚借点米来用,都被拒之门外。
“哎呦,大人不计小人过!盛诗,咱们都是亲戚,哪能不管你们……我们也左不过是觉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压根就没相信你和你娘装穷的样子罢了!“
一个机敏的亲戚赶紧顺着陆盛诗的话说了下去。
陆家人要面子,陆老夫人更是如此。
如果从京城狼狈回来的时候,还有些值钱的首饰,定然不会挖野菜充饥!
再说,梅姨娘和三房四房带着孩子走的那日,陆老夫人可是嚎啕大哭,跪在地上就差给梅姨娘磕头挽留了。
现在说随便卖几件首饰就可以修缮房屋,盖起厢房,乡下的这些亲戚再傻也不会相信的。
“对啊!你们随便卖几件首饰,这日子还是比我们强一百套!我们不过是土坑刨食儿,你们也别和我们这些穷亲戚计较了!”
“对对对,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赶紧把梅姨娘和占遥的三房、四房找回来啊!这房子盖好了,自然有地方住了,她们肯定做梦都要笑醒了!”
一个亲戚瞬间说到了点儿上。
陆盛诗和陆老夫人这几日就惦记着如何将梅姨娘和三房、四房一并找回来,毕竟那青色胎记的女子可是吩咐过她们,陆家的子嗣一个也不能少。
这个要求也正合乎陆老夫人的心思。
如今占遥下了天牢,要是他的这几个孩子全都分崩离析,各自散了,万一日后再跟着自己的娘改价去了别家,可真是要了陆老夫人的老命了!
她们这个朝代改嫁后,女人的孩子便要认后爹为亲爹,不但要去村里的祠堂举办仪式,全村人都会眼巴巴的看着,谁家的孩子改叫旁人一声爹!
而且,后爹还会亲自给孩子改了姓儿,将这孩子的名字写在自己家的族谱上。
所以,女子改嫁对原先的婆家那是极大的羞辱。
当然,古代的女子很少和离,即便成了寡妇也大都是带着孩子艰难的自己生活。
不过,村子里也有一些寡妇和特立独行之人,还是选择了不顾流言蜚语,带着自己的孩子嫁去别人家。
女子出一家,进一家,是很艰难的事情,再选择的男人大都是过了半辈子没个孩子,要么自己的老婆不能生,要么是身子不好,无法传宗接代。
总而言之,陆老夫人一想到若有一日,陆占遥的几个孩子跪在祠堂里,在全村人的注视之下,喊哪个老光棍子亲爹,便恨不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