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占遥再次去了玉珍珠的房里。
窗子上倒映着玉珍珠曼妙的身姿,时不时的传出两声陆占遥放肆的笑声。
“夫婿今夜好生过分,明知现在开着窗子,五房屋子里的动静儿咱们这听的清清楚楚。”
梦意皱着眉头,小声对蝶九说道。
蝶九也怕夫人会伤心,从十三王爷府回来,夫人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这都过去快一个时辰了。
一张红木书桌前,闻七七双眸有神,仔细的将写好的信件又看了一遍,这才封在一个羊皮口袋里。
“小九……”
“夫人!”
蝶九二话不说,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夫人,你若是听着五房那儿的动静心烦,我把窗子关好,咱们多加几盆冰降温就罢了。”
这主意是她在外头的时候和梦意一起想出来的。
闻七七瞧着蝶九红扑扑的脸蛋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蝶九看着夫人,心疼极了。
“夫人,你还笑……怕是被气晕了头吧?”
“气?我为何要生气?”
闻七七嗤之以鼻,陆占遥纳妾寻欢,那是他的事情。
他是真的高兴,还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只有他自己知道。
试问这天下男子,有谁会真心愿意娶一个烟花巷出身的女子过门……
如果玉珍珠不是玉大人的义女,陆占遥那样爱惜颜面之人,是断然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
“珍珠姑娘会伺候人,大人喜欢,咱们应该替大人高兴才对。你们两个别瞎费心思……小九,你过来,明日抽点时间,把这封信给我送回闻府。”
又要给闻府送信?
蝶九捏着羊皮口袋,忍不住小声地问:“夫人若是想家,为何不亲自回一趟母家?写信也只是只言片语……咱们都好一阵子没回去了,老夫人肯定想念夫人了。”
的确,闻府在京都最繁华的王府街道,陆府则靠近京都郊区。
虽不算近,可终归都在京都,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闻七七晃了晃头,坚决的说:“这段日子,我不想回去。你也别问了,帮我把信送给母亲就是。还有,不要让陆府的任何人看见,知道吗?”
“嗯!”
蝶九谨慎的点了点头:“以防万一,我凌晨四点就出发,咱们闻府家丁起得早,老夫人儿明儿一睁眼就能看见夫人的信。”
“呵呵,就你机灵。”
闻七七伸了个懒腰,心情大好!
今日见了十三王爷和十四王爷,只觉得上辈子,自己自己作茧自缚,害的自己和两位王爷都不自在。
这辈子,早早的把事情说明白,日后也省去许多麻烦。
毕竟十三王爷和十四王爷和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人品这方面,闻七七还是信得过的。
蝶九出去了,五房那边似乎也闹腾够了,渐渐安静下来。
窗外,虫鸣阵阵……
幽静的夜里,往事更加清晰。
闻七七翻来覆去,最终还是翻箱倒柜,将那个藏在衣柜最深处的荷包取了出来。
自从嫁到沈府,这荷包她就随身带了过来。
荷包里面的香料早已经没了味道,布料上的血迹她也已经清洗干净。
她不敢面对夜大将军的鲜血,每次捧在掌心,都觉得心头万般刺痛……
可闻七七洗的掉荷包外面的血迹,却无法将荷包里面染血的香料一并清洗干净,为了留下最后的念想,她便不曾将染血的香料更换。
今晚,她取出剪刀,再一次将自己一针一线绣好的荷包轻轻挑开……
荷包里面的香料果然被夜大将军的血染红了,四年过去,鲜血已经变成黑色。
她的心却揪的更紧,更疼。
“夜归途……你说好凯旋归来就娶我过门的。”
闻七七的眼泪这一刻缓缓落下,纤细的手指在香料里面轻轻搅弄两下……
“这荷包当真是我给你做的那一个吗?到底是你取出了我放在里面的东西,还是……这根本就不是我送你的荷包,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初,十四王爷从战场上回来,也受了重伤。
他说自己侥幸逃了一命,并且捡到了夜大将军的贴身之物。
十四王爷知道这荷包对闻七七来说意义非凡,就亲自带了回来,想给七七一个交代。
闻七七当时哪里肯相信夜归途就这样死了!
他被誉为当朝兵神,少年起就率军出征,屡立战功,这一次草草离开京城,说好了凯旋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闻七七成婚啊!
闻七七当时捧着这个染血的荷包,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醒来后,她依旧不肯接受夜归途已经战死的事实,拼命的跑去寻来剪刀,众人都以为她疯了,母亲死死的抱着她,怕她自尽。
可闻七七却哭着说:“我放了东西在这荷包里面……若是他的荷包,东西一定还在。”
母亲这才放开七七,可七七看着夜归途的血,手颤抖的厉害,只能让竹雨代劳。
荷包被挑开后,里面除了香料,再无他物。
“这也许不是我送给他的荷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