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看向了女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盛诗说得对。我是你的婆母,你的陪嫁摆在我这里或是摆在你那里,有什么区别?”
一个“借”字,都让陆家母女心头不爽了。
闻七七冷然一笑。
“娘,这区别可大了。”
她看向那整玉雕刻的屏风,眼眸之中尽是深意。
这是闻家赫赫战功得来的赏赐之物,跟陆家有半文银子的关系么?
母亲疼惜自己,所以陪嫁丰厚,陆家凭什么坐享其成?
“陪嫁之物是我的东西,若是摆在娘的院子,实在不妥。知道的,是娘记性不好。借了忘记还给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陆家贪图享受,拿了我的陪嫁就不想还了?"
“你……”
陆盛诗气的拍了桌子:“闻七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陆府的正房,还要和自己的婆母这样斤斤计较吗?呵呵,我以为闻家的女儿有多么大气,没想到,竟然和五房想到一处去了!真是可笑!“
陆母也生气了。
不过一个屏风而已!
闻七七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打她的脸……
看来,占遥说的没错,当初要不是陆家心思缜密,让闻七七有了永远低人一头的地方,只怕她会永远不把陆家人放在眼里呢!
“盛诗。”
闻七七抬眼看向陆盛诗:“我确实没有你大气!不会拿着嫂子的陪嫁送给那些官员的女儿,只为讨好人家!”
“我……我还便是。”
陆盛诗脸色一红,上个月,她顺走了闻七七的一只金簪,送给了一位大人的千金。
大嫂当时都没有说什么,这会子却来秋后算账。
“你送了旁人,如何还我?不如就折价吧?那簪子少说也要五十两银子。”
“还你!”
陆盛诗冲进屋里,少许就捧着五十两银子回来了。
“不就是五十两么?我们陆府还不缺这点钱。”
陆老夫人一看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心下一紧。
闻七七已经和陆占遥算了账,要了她们陆家的铺子抵了自己的花销。
可铺子她又不能揣进兜里,占遥说了,过些天再哄回来就是了。
这银子就不一样,若是闻七七今天真的收走了,岂不是白白亏了五十两。
“盛诗,你和你嫂子置什么气?算了算了,好好的吃一顿饭,别弄的都不开心。”
陆老夫人说完,就给了陆盛诗一个眼色。
陆盛诗这才鼓着腮帮子,伸手打算拿回银子!
“小九,收下!”
闻七七话一出口,蝶九的动作飞快,瞬间就从陆盛诗的眼前将银子“嗖”的一下拿走了。
陆盛诗惊地嘴巴都忘记合起来。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全都看向了陆老夫人!
此时的陆老夫人脸色都要吓死人了。
闻七七居然真的收了盛诗的银子,她还把自己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吗?
“干脆,你就把这屏风也搬回去算了。”
陆老夫人气呼呼的说道。
闻七七点了点头:“娘就是不说,今日我也要搬回去了。我的嫁妆还是要自己管着……小九,梦意,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把屏风搬走!”
“是!”
蝶九和梦意二话不说,立刻动手。
闻七七站起身,露出一抹痛快的笑意。
“如意,心意。你们两个也别闲着……老夫人屋子里的紫檀梳妆台也是我们闻府的陪嫁,还有桌子上的流水摆件,东南角的琉璃花瓶、还有外屋的翡翠摆件儿,翡翠烛台,一并搬回去!”
“是!”
如意和心意点了头,进了陆老夫人的屋子。
陆盛诗一看,顿时骂道:“不知死活的奴才,让你们搬你们就搬,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今儿进去的,就都给我滚出陆府!”
如意和心意聪耳未闻,按照夫人的吩咐进屋搬上东西直接走人。
陆盛诗气的牙根儿发痒,冲上去就要打人,手臂刚扬起来却被闻七七一把握住。
“娘,你没看见盛诗在撒野么?我不过是要搬走我的嫁妆,她就要打我的丫头!这知道的,以为是陆盛诗没教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陆府没见过好东西,占着媳妇的嫁妆不想还呢!”
陆老夫人浑身发抖,这些日子方才下定决心,积德积寿的心瞬间就黑了。
她看向闻七七,眼神中都是恨意。
可事已至此,如果自己质疑不让闻七七将她的嫁妆拿回去,万一被闻府知道了,陆府自然没脸。
“搬吧。既是你的东西,你想用就拿回去。我们陆府还不确你的这点陪嫁,先前不过是没放在心上,便给忘了。”
“娘……”
“闭嘴!”
陆老夫人深谋远虑,压下了这口气。
万一撕扯起来,那些翡翠的东西又不扛摔,碎了后又要折价!
那自己和盛诗这些年靠管家偷存下来的私房钱,只怕全都要赔光了。
陆盛诗跺着脚,恨恨地看着心意她们跑了两趟才将东西搬完。
陆老夫人心更是在滴血。
本想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