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学校的公告几乎震惊了每一位新星大学的在校学生,除了极个别反应迟钝的家伙之外,下到刚入学一个学期的大一,到“刚”入学三个学期的研二,纷纷“大加赞叹”。
让一群在校大学生下矿不是不行,但这自愿下矿的活整得也太生硬了,高低整个前置培训很困难吗?
好在他们看到公告的署名是李俭。在细细思索李俭的年龄后冷静下来,相互串联了一下,学生们也大概知道现如今是什么情况了——会报考新星大学的学生,尤其是还在新星学院阶段就报考的学生,除了成绩过硬素质强,要么自己得有眼力见,要么自家家人得有眼力见。
这帮消息颇为灵通的学生很快就知道,这份公告是李俭自己琢磨出来的,学校方面压根给不出相应投资。至于学校方面为何给不出投资,学生们自有论证的手段,只是最后得出结论:灵山矿区要是再这么下去,等到他们毕业都不一定能升筑基。
现如今的华夏修真界可是一改先前人多丹少的状态,如今是人多丹多灵石少,只要有人灵石到位,升筑基简简单单,到时候一应科研工作,最先锋最火爆的就是筑基相关。
新星大学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培养修仙方面最尖端人才的?学生们还打算之后毕业了从事专业对口的工作呢,若是到毕业了升不筑基,岂不是错过了热门风口?就算家里家大业大——灵气复苏后已经没有传统意义的家大业大了——不担心就业如何,也想着要站时代风头。
那没办法了,就算是为了蹭就业热潮,都得想办法升筑基。想突破就需要灵物,满荒野地摸灵物,看起来有点困难,选来选去,还是在灵山矿区里挖矿方便。
学生们一盘算,看看自己在毕业计划中已经修满了多少学分,还有多少核心课程和选修课程没,一咬牙一跺脚,成群结队地做了个惊人的决定:今年过年就不回家了,兄弟姐妹们组团去灵山矿区挖矿去!
李俭:好极好极,看到大家都这么积极地愿意下矿,哥们感动坏了。
李俭也不将行为止于感动。下矿的活是他提的,他要是不帮同学们把活动对接好,那他指定要被狠狠戳脊梁骨。
这次张博学可帮不了他,活动都是李俭琢磨出来的,张副校长还有日常工作要忙,不可能帮他去灵山矿区牵线搭桥。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灵山矿区缺人下矿,新星大学愿意组织人下矿,李俭两头跑了一阵,事情倒也半推半就地成了。
……
“真亏你能把学生们都忽悠去下矿,连我女儿都被忽悠走了。”张博学看着李俭,表情有点僵硬。
这可是大女儿第一次长期离开身边,该说是运气好还是差呢,大女儿入学前就是过考修仙者,赶这一波后又攒够了自行突破用的聚气丹,和室友一合计,当真自愿去灵山矿区下矿了。
之前李俭打算抓张博学当壮丁,在新星大学和矿区间牵线搭桥,负责此事,张博学心里想着女儿还在学校读书,便以日常工作推诿。谁成想等女儿回家“报喜”,自己才知道女儿竟然起了要去下矿的念头。
等到他知道这事,黄花菜都凉了,带队下矿的领导任务让书记接走了,他总不可能跟书记抢活吧。
“给你减轻工作,之后他们日常生活就由矿区接手了,一期下矿学生先安排了一万多人……你女儿早去早回嘛,总比之后再去要好啊。”李俭陪着尬笑。
李俭当时只想着怎么把学生们的灵石需求安排掉了,谁想得到张博学女儿也在其中啊!
而且明明老张天天都在捣腾收购聚气丹的事情,怎么他女儿都能靠杀道炼丹攒够聚气丹,他还没攒够?
关于这个问题,李俭几次想提问,不过几次观察张博学表情,还是决定不问了。
这话问出去多少有点伤感情,而且多半会招来“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才到现在还没攒够的”之类的反打。
“去的早了能妥善安排吗……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你一个没成家的愣头小子怎么能懂我为人父母的纠结。”张博学摇头,指望李俭能开解自己,还不如自己开解自己。
“诶,往好里想,矿区的领地,战斗力强的人多一些,应该不会被入魔修仙者闹出太大动静。她在那边应该比在钱安安全。”张博学说到此处,心里叹气。
是啊,比在钱安安全,但新星大学比钱安整体还安全。
“入魔修仙者这个称呼也太拗口了,没有更简单的叫法吗?”
“你小子还挺麻烦的。还记得你之前在灵山矿区找妖兽谈判的时候吗,那几段音频资料都被拿去里三层外三层地分析了,有个词现在被拿来形容入魔修仙者。”
“啥词啊。”李俭心中庆幸,总算让张博学把注意力放到女儿之外的地方,再说下去,恐怕自己扛不住心理压力。
“和修仙者对称,就叫修魔者。这词在宣传挺有用,但法学界正在争论是否要采取这种修改方式。你知道的,那帮人在‘罪犯’还是‘犯罪嫌疑人’之间都有长期争执,更别说是‘入魔修仙者’还是‘修魔者’了。”张博学耸肩。
这些听起来简单的名词解释和抉择,背后都有对路人来说极其复杂的理论作为支撑,譬如“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