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的平民夫妻放归家中。”
索额图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他言辞恳切,认错态度积极,再说这次确实不是他的错,康熙也确实想保下他。
“此事当由朕起头,反躬修省己身。”
魏象枢哪里敢把这件事怪罪到皇上的头上,顿时汗如雨下。
“今日见他二人所行之事,愈加贪酷,若是不加以管束,今后恐怕会习以为常,酿成大祸。”
“索额图,你身为他二人的兄长,定要让他们痛改前非,否则朕下次定是要重重地惩治,届时,你这个兄长便有管教不严之罪,一并连坐!”
索额图赶紧跪下请罪:“奴才替二位弟弟多谢皇上宽恕,奴才回府后,必定严加管束,绝不再犯!”
“嗯,魏象枢,还有你。”康熙打了犯错的人一棒子,便得给受委屈的那个一把红枣安抚。
“臣在!”
“朕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了,这样,朕赐你些调养身体的药材,你回去好好休息几日。”
“多谢皇上赏赐。”魏象枢心中即便不忿,却也知道此次动摇不了索额图,皇上有意要保他,除非索额图自己犯下罪过,否则皇上是不会轻易动他的。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索额图便赶紧回府去了,先是去了老五府上,这个弟弟还轻易说不得重话。
他只能苦口婆心地叮嘱几句。
然后连茶都喝上人家的一口,又匆忙赶到老六府上,老六家里孩子还调皮得很,一进门,那蹴鞠就往他脑袋上招呼。
给他撞得头晕眼花的,差点没厥过去。
许是自己理亏,法保见到他的时候,态度还算不错,让干啥干啥,也没有开口顶撞。
他亲自把那对夫妻送回家,又是给银子又是给吃的,好生安抚了许久。
等索额图赶回自己家中的时候,天都黑了。
这才吃上这一天的第一口热饭,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苍老了十岁不止。
“阿玛呀阿玛,你纵容五弟跟六弟至此,可会想到终有一日,他二人会连累整个赫舍里家族,诶——”
第39章
许是太过操劳国事之故,康熙最近总觉得没什么精神,身上虽说不上哪里不痛快,但就是有一种身体很疲惫,亟须休息一段时间的感觉。
可偏偏这几个月时不时便会发生地动,天灾不断,他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放下朝政,独自去享乐。
这一日,康熙如往常一般起身,却在站起来的一瞬,眼前突然天旋地转,紧接着视线一暗,便直愣愣地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把御前伺候的宫人们吓得快要魂飞魄散。
“皇上!皇上!”
殿内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一窝蜂涌上前来,想要查看皇上的情况。
好在太子稳住了,他声音虽然稚嫩却暗藏威严。
“都别围上来!”
“来两个人,替皇阿玛解开衣裳,别让皇阿玛憋着气。”
“梁九功,你再派两个稳重些的小太监,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给皇阿玛瞧瞧。”
太子有条不紊地一一吩咐下去,最后为了增加气势,站在龙床上,双手背在身后,盯着众人明着警告他们。
“皇阿玛正值盛年,只是一时太累,昨晚没睡好,所以晕了过去。谁若是在外头胡说八道,造成恐慌,仔细他的脑袋!”
这下谁敢忤逆,且不论皇上这次到底会不会真的一睡不醒,即便真的醒不过来了,还有太子呢。
太子虽然年幼,但谁人不知,太子早慧,自幼沉稳端庄。世祖帝六岁登基,当今八岁登基,如今太子四岁登基,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大清有太子在,乱不了。
乾清宫的宫人们都将太子视作定心石,顿时各自按照吩咐,动起来了,一时倒也没有露出丝毫不妥。
“梁九功,皇阿玛今日怕是不能御门听政了,你去告知诸位大臣,就说皇阿玛病了,身子不适,暂且停下今日的御门听政。”
“嗻!奴才这就去!”
不一会儿,太医便到了,太子已经穿戴齐整,端端正正地坐在宫人搬到龙床前的紫檀木雕花纹椅。
“微臣给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快些替皇阿玛瞧瞧。”
太医不敢耽搁,赶紧查看龙体去了。
“启禀太子殿下,皇上这是过于劳累的缘故,以致晨起时,血冲百会,才会骤然间晕厥。”
“那皇阿玛何时能够苏醒,可有大碍?”太子挺直了腰板,目露担忧。
太医不敢小觑太子,老老实实悉数告知。
“回殿下,只要臣为陛下施过针,即刻便可恢复清醒,之后按时服药,好生休息调养,便无大碍了。”
“既如此,那就有劳太医了。”
一盏茶后,太医收了针,康熙眼珠子随即开始转动,片刻后便缓缓睁了眼。
“皇阿玛!你醒了,可觉得身上哪里不适?”
“保成……嘶——”
本欲起身,却全身乏力,康熙扶额,还是觉得有些眩晕。
“朕这是怎么了?”
太医便将康熙的症状,以及自己的诊断结果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