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那是保宁,是我的亲弟弟,我不能失去他,皇阿玛……你就让保成去吧。”
他多怕他会变成自己故事里那个没有弟弟的儿子,他多怕一切又跟上一世一模一样,保宁是前世与今生唯一的变数,如果他没了,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康熙从没有见过保成如此害怕的神情,但他不能让保成去,去了就会跟保宁一样,更何况康熙他自己经历过,至今脸上还有因为患天花留下的麻点。
“保成!你去了又能怎样?如果你也得了天花,那些太医只会把更多的精力花在你这个太子身上,到时候你弟弟活下来的可能性比现在还要小的多!”
“即便这样,你仍然还要坚持去吗?”
太子停止了挣扎,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眼眶里的泪水也掉了下来。
理智逐渐回笼,对,保宁还有机会活下来,他不能这个时候添乱。
“皇阿玛,保成求你,多派些太医去救保宁好不好?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保宁,他是我”他就是另一个我。
“他是我唯一的亲弟弟。”
哪怕是两度被废都没有求过康熙的太子,在这个时候,却心甘情愿地祈求他。
“朕会的,保成你起来,保宁他不仅仅是你弟弟,他也是朕的儿子,朕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虽然保宁在他的心里不及保成重要,但那孩子他心里确实是很喜欢那小家伙的,他那么聪明伶俐,长得又跟发妻越来越像,他这个当阿玛的也是万分不舍得他出事。
康熙又增派了两名有经验的太医过去,同时,也想暂时把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先从慈宁宫里挪出来,等保宁的天花治愈之后,再搬回去。
太皇太后不听,皱着眉对负责传递口谕的太监说:“你告诉皇上,哀家一把老骨头了,什么没见过,哪怕现在去了,也不觉得遗憾,哀家就在这儿替他、替太子,守着二阿哥,叫他们父子俩都别担心,有哀家在呢,出不了什么事。”
慈宁宫就此封宫,只准进不准出。
并不信神佛的太子,来到了宝华殿,虔诚地跪在神像面前,求各路神仙佛祖救一救他的弟弟,又亲自抄经,甚至还想割手放血到墨汁里头,以血书就,幸好被孙嬷嬷提前察觉,制止了。
就在这个时候,僖嫔突然主动前来见他。
“僖嫔?”
虽然僖嫔也姓赫舍里,但与他的生母仁孝皇后并非同宗,这个女人后来在宫里也没什么存在感,不过倒还算得了个善终,她这个时候跑到他面前来做什么?
“请她进来。”
僖嫔进来之后,胤礽才发现她竟然特意乔装成宫女,看来她想说的事情不小,否则何须这般谨慎小心。
“太子殿下,本宫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殿下,只是本宫希望能用它跟殿下做一个交易。”
“孤今年才三岁,僖嫔为何觉得孤有这个能力能跟你做交易?”
“我也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这个秘密我是无意之中知晓的,若被人得知我知道这个秘密,定然会突然在宫中暴毙。”
“你为何不去找皇阿玛?”胤礽眯着眼问她。
“因为我知道,皇上他不会跟我做交易,他也不会互我性命,他太过绝情了。”僖嫔一边自嘲着一边摇头。
“孤答应你,你现在可以说了。”
僖嫔深吸了一口气,她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太子了。
“是皇后,是皇后设计把天花的痘痂撒在二阿哥想要送给你的那幅画上,她想要一箭三雕,同时拉下佟贵妃、太子你还有二阿哥。”
“原来是——她!”胤礽目露凶光,这代表他动了杀意。
前一世的太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连皇阿玛都说他暴戾不仁、恣意横行。
这个时候,保宁在里边的情况他无法得知,也帮不上忙,除了求神拜佛,竟什么办法也没有,现在好了,他找到事情做了。
“皇阿玛,宫里怎么会有天花?此事太过蹊跷,儿臣要求彻查整件事情的起末!”
康熙揉了揉额头,整件事情调查的奏报其实他已经都看过了,也知道了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但那个人现在还动不得,换句话说,不能光明正大地对那个人动手,他不是不想杀了那个人,只是那个人的背后牵扯太深。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大清如今外患不断不稳,不能再让内部互相厮杀。
“保成,事情朕会调查清楚,也定会替你弟弟做主,你还小,朕不想你太早掺和到那些黑暗的事情当中去,朕答应过保宁,会一辈子护着你们兄弟二人,朕绝不会食言。”
父子俩对视上,仿佛跨越了时空,胤礽再次问他:“皇阿玛,你当真会一辈子都护着我们吗?”
“朕会的!”康熙眼神坚定,语气果断,没有丝毫地犹疑。
太子不再坚持着亲自追查,他本来就没有抱希望,能让皇阿玛同意,只不过是将自己的态度表现给皇阿玛看,让他知道,保宁出事,他很在意。
从而逼迫皇阿玛定要将此事一查到底,给他一个交代。
三天过去了,情况凶险。
七天过去了,情况还是危急,烧也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