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七年,十一月初九。
早晨起了一个大早,准备拜读秉文先生的《菊与刀》,粗粗拜读只觉得曰本人极其可恨,平生定要让曰本人看看我的厉害......”
“民国十七年,十一月初十。
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这些混蛋教授,成日里布置一堆课业,着实打扰到我研究《菊与刀》了。”
“民国十七年,十一月十一。
看《菊与刀》之后,今日又去看了秉文先生的另外一部小说,《射雕英雄传》,不知道为什么,秉文先生写得并不怎么秽亵,可总是能够勾起我的性欲,我想着今生恐怕也写不出,如秉文先生这部《菊与刀》一般的著作了,不如想着能不能日到像是黄蓉一般的女人......”
“民国十七年,十一月十二。
妈的,包秉文这个混蛋,怎么还不写《射雕英雄传》第二部?”
“民国十七年,十一月十三。
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听说《菊与刀》已然脱销了,很庆幸提前买到了这本书。”
“民国十七年,十一月十四。
说实话,看女人打球不如看《菊与刀》。”
“民国十七年,十一月十五。
今日发奋读书!看完了《菊与刀》的全部内容,据我的分析来说,从文化层面来看,倭国其自古传承下来的等级观念以及对于“忠诚”的极端追求,会使得其军队或者说是武士阶层在执行任务之时,表现出高度的服从性,这一点从倭国皇帝对其将领灌输相关思想可以看出(参:《菊与刀》第九卷)
所以我认为秉文先生在书中,对于曰本人的分析乃是极其中肯的,我极其支持对曰进行全面的防备措施.......
”
“民国十七年,十一月初十六。
偶然间听到几位教授讨论《菊与刀》的内容,特别是赵元任先生对于其内容之分析,我觉着与我有异曲同工之妙,本想着上去好好与先生谈论一番,被一個叫做钱钟书的家伙抢了先,妈的。”
...
夜。
季羡林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将稿子上面的墨迹吹干。
了解完包国维的事迹之后,季羡林也在心里升起了念头,自己或许也可以进行历史社科相关方面的创作。
从前季羡林并不是没有投稿,相反他在高中之时,便已经在多个报纸之上发表过自己的短篇小说。
这一年来,他还着手翻译起了屠格涅夫的相关散文,发布在津门《益世报》等多个纸媒上。
可以说,在投稿这方面,季羡林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可比起包国维来,季羡林还是觉得有些相形见绌。
趁着读完《菊与刀》的劲头,季羡林写完日记之后,便立即开始了创作。
他将稿纸折到信封之中,在清华宿舍昏黄的灯光之下,认认真真的打上封泥。
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希望这回编辑能早点登出我的稿子。”
从前他的投稿仅仅局限于北方,这次他打算投稿给包国维的成名之报。
沪市的《时报》。
...
时值深夜。
清华大学的教师办公室内,仍有一处灯火通明。
“静安兄,对于秉文的这部作品,你可看看外国语言文学系的钱钟书同学之分析,可谓是偏僻入理,道出了我心中所想,此生早有天才之名,如今看来也并非是浪得虚名,于今日之华夏文坛,我看仅仅次于包秉文。”
赵元任将一篇手书漂亮的稿子,递给对面戴青色瓜皮帽,穿青色长衫的老先生,脸上露出了感慨的神色。
此刻,窗外只剩下点点繁星仍旧在闪亮,临近十五的月亮,今夜也显得异常浑圆。
二人对坐在窗前,面前是一方小茶几,上面摆着一个不太合时宜画着莲花的暖水壶,一小碟花生米,一小壶龙井茶,最为重要的是加上好几本好书。
这便是属于当时北平教授们的“雅致”了。
他们习惯以这种形式,谈天论地,无论是文学还是哲学,亦或是历史,都在这一饮一啄之间,被分析个透彻。
老先生叫做王国维,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学术界的中坚力量。
时年五十三岁的他,在哲学、史学、考古学都有着不俗的造诣。
特别是在红学、戏曲、甲骨文等领域,他可以在如今的华夏国内,称上真正的大师。
王国维自然对于包国维的名头如雷贯耳,还特别研究过他的多部作品。
看了看桌面上的稿件,王国维笑着念了两句。
“包秉文之文章,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用来理解曰本文化以及民族性格。
在历史研究中,了解一个国家或者民族的文化性格,对于预测其政策和行为至关重要。
某种意义上,曰本之文化乃是华夏文化的一个极端分支,这一点在《菊与刀》所提供的资料中,可以得到证实......
”
等到王国维停下来,赵元任笑着接上说道:“《菊与刀》采取了文化人类学的研究方法,为我们的历史研究提供了新思路及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