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国维!你终于回来了!让你不用去沪市了,这样你也太累了。”
包国维先是感受到两团物体,“duan”的一下撞击上自己的胸膛,随后感觉到一名温暖柔软的女子,紧紧地依靠在自己怀里。
他自然没有告诉章念月,自己去沪市到底是为了什么,告诉她便是害了她。
他脸上露出微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问道。
“先生的病情如何了?”
章念月脸上的愁容少了很多,答案不言而喻了。
“老头子已经好了很多了,现在可以从床上坐起来骂人了,前些日子看到报纸上有骂你的人,还嚷嚷着要写文章驳斥呢!”
包国维无奈地摇摇头,在未婚妻额头上亲了一下,便说道。
“我去里头看看他。”
章念月依依不舍地从包国维身上下来,点了点头说道:“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你可不必与老头子一般见识,他就是个倔脾气。”
愣了一下,包国维点了点头。
随后便朝着章太炎的房间走去。
刚刚推开门,床上便传来有些沙哑地声音。
“来了?”
章太炎这段时间老了许多,没了从前的那股子锐气,头发全白,杂乱不堪。
可即便是如此,他手里却还是拿着一本古籍,脸上戴着老花眼镜,头也不抬地看着。
包国维拱拱手,点头说道。
“沪市有许多事,结束了便回来看看先生。”
“哼!”章太炎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包国维说道。“我还是对于你放弃美国普利策奖的事情不满意,这本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利国利民,却给你搞成了这样。
我这个老头子早已经是风烛残年,不值得你为我如此努力,有这个功夫,你倒不如领了这个奖,去美国一趟,谋求一些洋人的帮助,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最不济你用这时间,去写几篇文章,多警醒一些世人,也是好的。
总好过,在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身上,花费精力来得值当。”
章太炎知道徒弟为自己花费了很多心思,为此而感到不值。
包国维知道自己做什么,其中秘密不能够对章太炎直言。
其中缘由,他已不想与章太炎争辩,只是站在面前,安静地听着。
直到章太炎累了,咳嗽了两声,包国维还为他递上一杯水喝。
接过水,章太炎的眼神突然停留在包国维的脸上,突兀地说道了一句。
“可我现在,自是有些理解你了,你也莫要当我是糊涂。”
包国维端起瓷杯的手,不经意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