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景昌一脸错愕。“这......社长这里原先可是放着永乐年间的大青花瓷啊!”
紧紧攥紧了拳头,黄伯惠咬着牙齿说道。
“咱们这里都快要变成他陈德征的后花园了,三天两头都要来打个秋风,要不是如此,我说什么也不会想要解散《时报》。”
“这......”张景昌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够安慰对方,只能端起桌面上的葡萄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然后被呛得快要死过去。
“咳咳咳!”
无奈地摇摇头,黄伯惠一边拍着对方的肩膀,一边继续说道。
“如今我也身不由己,好几个满清遗老乘人之危,便想要收购咱们的《时报》,我要不然就毁了《时报》,要不然便只能交给他们。”
要知道,《时报》并非是没有销量而倒闭的,而是被陈德征给针对倒闭的。
在民间依旧是有众多的群众基础。
百姓是不懂《时报》什么“改朝换代”,若是让满清遗老亦或是曰本人拿走了,所形成的宣传破坏力,不可估量。
“鼠目寸光!民族罪人!”张景昌彻底爆发了,他将这些日子来,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一张桌子上。
黄伯惠也不恼,任由他破坏。
“从清扫开始,在陈德征这条恶犬的推动下,破坏了多少家书社报社,给沪市文坛造成了多恶劣的影响?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推出那所谓的《危害民国紧急治罪办法》......什么批评国府便是危害D国,扰乱治安者处死刑,以文字画图或演说为之宣传者处极刑......”
张景昌站起来怒然,指着窗外怒然骂道。
“说了那么多,无非是为了他常凯申亦或是四大家族的个人利益,为此,他们可以牺牲整个民族国家的利益,简直是恬不知耻。”
他痛心疾首。
“如今,满遗和倭寇趁此机会,抢占舆论阵地,收购各大具有影响力的报纸,今后的沪市乃至于华夏的舆论氛围,将会变成一场人间地狱。
他常凯申难道不懂么?”
“非是不懂,实是不想。”黄伯惠摇摇头,其中的很多利害关系,连他也不敢多说。
这个时候,张景昌脑海之中又想到了那个男人,连忙抓住黄伯惠的手说。
“秉文先生呢?秉文先生那边有消息么?他为何还不出声,若是有他在,事态不会到如此地步。”
黄伯惠抿了抿嘴说道:“秉文先生的确有这个力量,他在文坛在学生群体中,都有着极强的号召力,写出的文章也震撼人心,连民间都承认,他若是能够拿出一篇文章,亦或是站出来成为全民领袖,最不济依靠一下美利坚人的帮助,都是有可能解决问题的。”
在两面夹击之下,沪市文坛已经变成一盘散沙,光是靠文人的力量,已经是不能够解决问题了。
团结。
这是如今沪市最为需要的东西,而包国维恰恰能够带来这个。
可黄伯惠脸上又露出一丝苦涩。
“我去包府很多次了,早在一个月前,秉文先生便已经闭关创作了,不知是何等重要的作品,竟然能够让他闭门不出,包府的防卫森严,我们如何都见不到秉文的。”
“这.......”张景昌无语哽咽。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接下来我也不打算办报纸了。”
黄伯惠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我已经听说了,国府即将颁布更多的法条来控制舆论,这些法条我看了大概,大都空泛,如陈德征之流,便可以根据这个随意解释,报刊、报人动辄得咎!”
他看向张景昌诚恳地说道。
“你也快些找个出路吧!”
“我!”张景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委屈地泪流了下来,只是怨恨这世道不公。
刚想要说话,却听到外头急匆匆地脚步声。
“两位先生!两位先生!好事!大好事情啊!”
原来是门房小子冲了进来,着急忙慌的样子。
“大惊小怪的干嘛!”看到是看门的臭小子,黄伯惠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其他人都走了,唯独留他,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小侄子而已。
小侄子知道黄伯惠心情不好,有些委屈地说道。
“叔,外头来了一个人,说是带了一篇文章,肯定能够让咱们杂志社起死回生。”
“什么?”
张景昌差点跳起来,这个点不可能再有其他人,送过来稿件了。
所以,他与黄伯惠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出了希望。
黄伯惠还是有些不确定,他连忙问道。
“那人啥样?”
小侄子回忆了一下说道:“奇奇怪怪,疯疯癫癫的。”
“走走走!快些去迎接!应该是秉文府上的人。”
黄伯惠拉着张景昌朝着外头走去,一边走脸上还不由得露出笑容。
“秉文府上素来有些怪人,他自己也喜欢结交很多奇怪的朋友,比如那个曹晏海,就是看起来呆呆傻傻,实际上武力超群,甚至觉得秉文是有真功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