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们,包先生或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根据我多年来的观察,他脑部以及心脏的损伤,想要彻底治疗,这个是目前技术难以估量的,考虑到包先生曾经在巡捕房受到过非人的虐待,我建议可以去贵国的北平协和医院,据我所知,那里在两年前,购入了两台Cambridge公司生产的心电图机,有了这个仪器,应该可以做进一步的检查......”
“并且根据我的观察,包国维先生近期的养病并不安宁,根据值守的护工报告,他每夜都会因为这個事情惊醒,特别是看到有于英国人的物品之后,都会产生恐惧,足以证明在巡捕房所产生的心理阴影是巨大的......”
病房里面,名叫道格的德国医生十分严谨地评价说道。
此刻,林玉堂正在站在病床面前,十分担忧地看向包国维。
“秉文,你真的没有事情吗?不需要去一趟北平么?”
听到消息之后,住在公共租界的林玉堂第一时间赶到了仁济医院,好在看到包国维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小子正在对着一份牛排大快朵颐,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可这会儿听医生讲的这些,包国维的情况似乎是有那么一些堪忧啊?
包国维张了张嘴巴,想要解释一二,可他抬头便看到了林玉堂背后的几名记者,显然是随着一起来的。
林玉堂先前不知道包国维的情况,所以将几名报社的记者都拉了过来,要好好曝光一番巡捕房的罪恶行径。
只是没想到,包国维好像没什么事情的样子?
“咳咳!”包国维咳嗽了一声,面露惨白之色,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叹了一口气说道。
“林先生不必劝我了,仁济医院已经是极好的西医医院,也是沪市第一家西医医院,这里看不好的病,去北平也是大同小异吧,况且舟车劳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里。”
因为林玉堂坐在床边,所以包国维说这个话的时候,微不可查的做了一个只有他看得到的表情,还拍了拍对方的手。
在几个眼神之后,林玉堂起初还是有些震惊,后续当即会意。
这小子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林玉堂心里不由得有些复杂,可想到缘由之后,他当即明白,这小子是在对英国人使坏呢!
无端拷打一名华夏人,特别是还是在国际上富有声誉的文学家,最为关键的是这小子才十七岁,还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年纪。
在英国人看似漂亮的法律里面,可从来没有未经过审判,便可以私自拷打的道理。
再加上包国维的影响力,可以想到,这件事情若是发酵传播开来,会对于路透社以及英国人声誉产生多大的影响!
知道这小子在打着什么鬼主意,想到这里林玉堂差点笑出了声,坑外国人这种事情,他自然是配合的。
所以,林玉堂这个从来没演过戏的课堂先生,竟然也声泪俱下的演戏起来。
他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边愤恨地说道。
“秉文如今之际还是身体较为重要,你知道的咱们华夏人时常受到欺负,曾今巡捕房也无端抓捕过许多华夏人,纷纷伤残或者死在了私刑之下,这一次就算是你是包秉文,可如何跟那嚣张跋扈的洋人斗啊...”
林玉堂一会儿义愤填膺,一会儿又抱着包国维痛哭起来,演技不可谓不夸张。
包国维感觉自己被搂着快要窒息了,心里面差点骂娘了。
林玉堂虽然小说和文章写得好,但是这演技实在是有些太夸张了。
周围的华夏记者和偷偷进来的洋人记者,大眼瞪小眼的样子,似乎是被林玉堂夸张的演技给吓到了。
包国维知道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他当即将林玉堂给拨开,打断了对方有些夸张的话语。
当即义正言辞地说道。
“先生!您不明白的!我这不是讳疾忌医,也不是意气之争。”
他又看向了周围的华夏记者们。
“我包国维一个人,受到欺辱受到委屈受到鞭挞,百死尚且不足惜,可同胞们,我乃是华夏人,我有责任守护这片土地,保护我们不受欺凌。
这片租界自古以来都是我们华夏人的领土,凭什么在这里华夏人竟然是下等人,我的身体可以残破可以被击败,但是抗争的精神永远不会有所改变!”
包国维动容地说道。
“我想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要证明我有多了不起,只是想要告诉大家,华夏人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让英国佬们看看咱们华夏人的骨气,让国际民众评个公道!”
周围的华夏记者们,觉得对方说得话有些奇怪,但不知道是哪里奇怪,又想到对方的经历,不由得有些心酸。
正如对方所说。
如果包国维是一个西方人,还会遭受到如此抓捕吗?还会遭受到私刑吗?
据说在包国维被救出来的时候,还坐在电椅之上,差一点就此英年早逝了。
好不容易,咱们华夏人才出了一名像是包国维这样的少年天才,这些西方人难道不是有意想要掐灭华夏的星星之火吗?
想到这里,周围的记者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