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到底该如何是好?这些个洋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就算是常凯申也得让他们三分,况且还是在公共租界里面,想要从洋人手里面捞出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此时,天才刚刚蒙蒙亮,郭泗在门口守了一夜,终于是见到了匆匆赶回来的杜月笙。
郭泗对于包国维的印象极好,也知道杜月笙心中对方的地位,所以十分的重视。
杜月笙脸上有一些疲倦,显然是忙碌了一整晚,他脸上神情严肃,一边朝着里面走,一边摇摇头说道。
“此事太过于麻烦了,公共租界也叫做英美租界,实际上的管理者是由外国侨民组成的公共租界,甚至是通过选举来出头头,想要从他们手里拿人,那简直几乎要上升到外交层面上了。”
杜月笙背着手,接过郭泗递过来的茶水,一口饮尽。
“先前常校长那边,对于秉文是欣赏的,可也将他看做一個威胁,碍于社会层面的舆论,所以没有动秉文,这一回想让他出手帮助也是难上加难。”
“那您这回......”
郭泗知道杜月笙在租界是有些人脉的,这一晚上,说不得是见了几个大人物。
“联系了几位公共租界的洋人长官,但只说是可以保证秉文在巡捕房的安全,其他的一概要通过租界法院才可以执行,我杜某人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也算是对得起章先生和秉文了。”
听到杜月笙的感慨之后,郭泗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他是知道的,若真的要杜月笙下血本,去将包国维捞出来,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舍不得罢了。
亦或是利益没有到。
但郭泗自然是不会说这个,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去电给章太炎先生,让他知道这个事情。”
......
“迅哥儿,你还是别去了,在租界那些洋人即便是尊重于你,可难保也会出什么事情,秉文这个事情还是需要更加厉害的人出面才成。”
许广平拉住了准备出门的迅哥儿。
她昨晚就意识到了问题不对,知道了包国维在租界进去之后,更加着急了。
特别是他知道迅哥儿的性子,对于这个小师弟,那是真真的喜爱,也是真真的偏袒。
“不成,难保那些洋人会对秉文做出什么,他不能够出事儿,他乃是我文坛今后希望所在之一,我定是要将他救出来的。”
迅哥儿不修边幅,头上的发型还有些乱糟糟的,啥也没带就打算出门了。
“可是...”许广平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担心迅哥儿的安危,她还是说道。
“听到传来的消息来说,秉文是在百乐门那种地方受到了拘捕,特别是还在这种风月场所......”
许广平也一如外面舆论怀疑的那样,在心中直犯嘀咕,这个包秉文真的像是从前外界包装的那样厉害吗?
他在百乐门这种地方,与洋人发生的冲突,是否是真的因为一个女子而争风吃醋?
才华虽然不错,可是这私德出了问题,也当不起从前的评价吧?
这样堕落的人,真的值得去费尽心思救助么?
迅哥儿停住了出门的脚步,他沉默了一阵子,随后转头看向了许广平,眼神复杂。
许广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低下头不说话。
而迅哥儿则是过来,将她揽入怀里,摸了摸许广平的脑袋,在她耳边说道。
“我是晓得的,你担心我的安危,只是我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德,于我看来,租界本就是我国家的领土,这些列强强行占据了去。如今就算是秉文有错,也该是咱们自己国家的巡捕抓捕,该是关在咱们自己的监牢之中,而不是被一群趾高气扬的洋人,随意的处罚,欺辱。”
“可是.......”许广平将脑袋靠在迅哥儿的肩膀上,可以嗅到一丝烟草味。
原本乱成一团的思绪当即平静下来,也读懂了迅哥儿话语里面的意思。
说完之后,迅哥儿将许广平给扶起来,脸上依旧是古今不波的面容,眼眶上面的眉毛锋利如刀。
“从前我华夏人在租界受到了委屈,我不能够第一时间声援,如今乃是秉文受了害,我这次绝对不能够坐视不理了。”
他声音低沉沙哑,将右手握拳,捂在了自己的口鼻前面,用力的咳嗽了两声,随后朝着门外走去。
...
“林先生,刚才已经给金陵那边发去了电报消息,但是目前并没有得到相关回应。”
男管家阿方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跑进来,他咋咋呼呼地推开门,一眼便看见在房间里面踱步的林玉堂。
看到阿方之后,林玉堂一脸不出所料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到了期待国府做事情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有些束手无策了。
但林玉堂还是点点头说道。
“阿方辛苦了,劳烦你这么早去发电报。”
林玉堂在金陵,也是有着许多老朋友,联系一番金陵方面,并不是什么难事。
“先生不必客气。”
久违的,阿方收起了从前的慵懒,知道这一回是林玉堂极为重视的事情,所以一听到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