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婉容以及文绣二人,自小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文学素养比起普通文人都要好上不少。
这样的诗句,自然是能够明白其中意义。
特别是婉容,他的父亲郭布罗·荣源,虽是满清遗老,但是思想开明,提倡男女平等。
自小,婉容便是接受男子相同的待遇,与他们共同读书习字,甚至于婉容还接受过一些西方教育。
能够使用英语进行简单交流。
“姐姐,这首诗歌是顶有趣味的,据说这位包国维在外头可是个风云人物。”
文绣靠近过来,说起话来拿腔拿调的。
实际上溥仪对于婉容是比较宠爱的,所以文绣明里暗里都是藏着些妒忌的味道。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两个人都没有诞下过“皇子”,再加上一系列风波,文绣的心里是存着妒忌与芥蒂。
但许多女子的计较,一般都藏在暗处,私底下怨恨如杀父仇人,明面上姐妹相称的不在少数。
婉容面容惨白,一看便是少了很多“阳气”的滋润,从前因为此,她的脾气很不好。
近来倒是平和了很多。
她仅是微微一笑回答道:“这首诗歌我倒是看了很多遍了,每一回都有不一样的体会,外界也有很多解析。”
她用白皙纤细的手指翻开纸页,指着后面的一篇评论说道。
“有人说这‘冰凌’便是代表人们心中的阴暗,这句‘我不相信’读起来倒也是极有气势,体现而出的是,诗人对于世间不公和苦难的态度。”
说着说着,婉容有些动容,她眉目微微低垂,黯然地说道。
“其中混淆黑白、是非颠倒以及这黑暗重重的生活,倒像是你我如今的遭遇了。”
婉容想到了成婚以来的苦闷,以及在院子里面孤独、凄凉,特别是跟随着溥仪辗转在各個势力之间。
帮助他去寻求那个已经破灭的皇帝梦,溥仪在外受了委屈,觉得心里不痛快了,便对她动辄打骂。
旧时人们常常说,不行的男人如同太监一般,这心里是扭曲的,那方面不行,便只能是通过打骂女子来获取快感。
这溥仪看起来也是如此?但这个想法婉容是不敢说的,只能委婉的表达出来。
文绣听到这话,则是撇撇嘴。
她觉得自己的苦难有多半,源自于面前这位“皇后娘娘”。
只是碍于身份不敢明说罢了。
但婉容所暗指的那挡子事情,她也是经历过了,眉目也渐渐黯然下来。
比起婉容来说,文绣的思想说实话会更加进步一些。
她酷爱文学,也常会冷静思考,与婉容两个人往往在其他方面争风吃醋,相互针对。
文学,是两个人唯一可以深刻交流的地方。
“说起黑暗来,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从前......”婉容有些惊讶,对方还会提起此事。
而文绣眼底,妒忌的火焰渐渐消散,开始思考一些事情。
五年前,也便是1924年的11月,溥仪听信曰本政府的许诺,想要与他们合作,并且进入到曰租界居住。
文绣思虑缜密,自然是知道曰本人居心不良,屡屡向溥仪谏言,曰本人不可信,中间联络的郑孝胥并非一个可靠的大臣。
但一心复国的溥仪如何会听?
自此之后,文绣便渐渐失宠了。
溥仪的打骂虐待是常事,太监宫女的轻视怠慢更是家常便饭。
她开始也以为是婉容在搞鬼,如今倒觉得,或许便是溥仪的问题?
自古以来,后宫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从来都是女子间的互相攻伐。
少有人会觉得,皇帝是错的,因为皇帝是天,是后宫女子的一切。
可这一刻,文绣又再次低头看向了婉容手里的诗歌。
《回答》
“我—不—相—信!”
她的心口一点点炙热起来,从前与溥仪的情谊早已灰飞烟灭。
多年前除夕的晚上,她用剪刀捅进自己小腹,以死明志。
可溥仪却是这样回应的。
“她惯用这伎俩吓唬人。谁也不要理她!”
自此之后,文绣的心便彻底死了。
是啊,为何到处都是冰凌?
我要告诉世界,我不相信!
我要做那第一千零一名挑战者!
纵使是皇帝又如何,清朝都已经灭亡了,还要皇帝作甚?
时代已经不同了!
“文绣,莫要提从前那些事了,你安心过着日子,渐渐的皇上便忘记了,那时候都会好起来。”
婉容自然是知道对方言语之中的事情,没了从前的跋扈,一时间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在历史上,婉容便一直心里有着芥蒂,不然也不至于在盛京,私底下与侍卫私通了。
“姐姐,这本书能否借我看看。”
文绣没有回答,只是突兀地说出这句话。
婉容略微一愣,便将手里的杂志递给了对方,心里略略有些不安。
回到房间里的时。
文绣略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