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不应该是歌剧么?没有伴舞唱个毛线啊!”
台下顿时开始骚动起来,张啸林的人便趁机在人群之中煽风点火,时不时喊一句什么。
“实在是没有看头,这个杜月笙太过于敷衍了。”
“胡蝶是不是被胁迫的?如此表演岂不是毁了名声?”
就连被请来的商界大佬也皱起了眉头。
郭泉在家中排行老三,是永安公司老板郭乐的弟弟,他转头皱眉说道。
“哥,这個杜月笙是不是胡来啊?”
郭乐倒是古今不波的样子,他没有在意旁人聒噪的样子,淡淡地说道:“莫要着急,咱们又不是来看表演的,能够为平民百姓们做点事情才是真的,是否能够再筹些钱?咱们将这个‘冠名权’拿下来。”
郭泉苦着脸,显然有些不乐意。
“哥,咱们可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公司到处都要花钱呢!”
“你动动脑子,这个‘冠名权’可不是一般的虚名.......”
郭乐话还未说完,台上的歌声便忽的响起了。
“
我住长江头
君住长江尾
.....
”
伴随着胡蝶清丽的嗓音,两句歌词一出,台下当即一片寂静。
她的歌声婉转悠扬,犹如在耳边轻轻说话一般,一身渔女的装饰,一下子将所有人拉入到了意境之中。
“这首歌......是这样唱的?”
台下的看客们发出了疑问,但很快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所掩盖。
“如此唱,倒比从前那种高亢的声音,听起来舒服很多。”
“租界那边舞厅唱法对比起来,感觉腻了许多,如此唱耳朵都清明了些。”
......
称赞之词一时间充斥在会场之内,大部分人都忘记了没有伴舞的尴尬,沉浸在歌声之中。
钟华是沪市乐团的负责人之一,他今天将沪市乐坛的泰斗级人物——沈心工老先生给请了过来。
老先生如今刚过六旬,早年中过秀才,留学过曰本,一生致力于音乐教育工作,以外国音乐为原型,创作了许多的课堂歌曲。
在沪市也算是老资格了,今天这场募捐会却是出了状况。
钟华不免歉意地说道:“沈老,实在是对不住了,我没想到这个杜月笙会出这个状况。”
“别打岔!”
话还没说完呢,却见沈心工老先生对他摆摆手,专注地看着台上,侧着一只耳朵倾听。
“沈老.....你?”
钟华一边说一边去听,竟也有些呆住了,不免脱口而出说道:“竟是这样的唱法?”
后台,包国维也有些惊讶,惊讶于短短几日,对方已经将这首歌练习的如此熟练,见台下诸人的反应,看起来是已经救下场了?
“师父,他们好像不按照套路出牌啊!胡蝶这首歌还真是好听,跟以往的完全不一样了!”阿黄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啸林也是慌了,接连几招竟然都被对方轻易化解了,而且好像还是早有准备的模样,顿时心里觉得没底,转头看向张之平说道。
“贤弟,可有良策啊?”
他现在对于张之平也是形成路径依赖了。
张之平倒也是讶异,按理来说,这几个招数出来,再通过煽风点火一番,这个募捐会就给他搅黄了。
可谁曾想竟然状况频出,但他没有因此慌乱,因为在这一瞬间,他发现了一个更加合适的攻击点。
“啸林先生放心,我们只等这音乐听完罢。”
一曲歌在悠扬的伴奏声中缓缓结束,很明显这伴奏声也是经过一些改编的,胡蝶先前便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
“啊...啊...啊..啊”
“定不负相思!定不负相思!”
胡蝶婉转的声音带着一些磁性,将最后的句子唱了出来,脸上的凄楚与思念之情洋溢而出,透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泪花。
“啪啪啪啪!”
台下的大部分人在这个时候起身,传来雷鸣一般的掌声。
“唱得好!唱得好!”
“胡蝶唱得真好啊!”
人群之中传来了喝彩之声,胡蝶这个时候才终于走到了台前,她眼睛里面还留存着泪花,心中有一块大石头也渐渐落了下来。
天知道她顶着没有伴舞,顶着其他人的怀疑,一个人上台表演,心里有多大的压力。
包国维的这个唱法虽好听,但还是没有经过认证的,谁又知道观众们会不会认同新事物呢?
如今看起来,一切倒是已经解决了。
“诸位,可否先停一下,容我先说个两句呢?”
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在场内,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周围有无数张啸林的手下为他当起了传话筒,一时间场内竟都是这句话。
众人朝着说话之人看去,是一名面容苍白的瘦弱青年,这个时候有个人发出了惊呼之声说道。
“他是张之平!”
场内诸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写言情小说的张之平?
大家都在兴头上呢,突然被人打断,自然是不高兴的,就有人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