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和老板提前约过,她们到时,铺子老板正坐在露台上泡茶,见来的是二位姑娘,有些新奇。
“是您二位要买我铺子?还是您家夫君或父亲要买?”
谢希暮微笑,“是我要买,我要做生意。”
老板闻言皱了下眉,随即将茶端了过来,“姑娘这么年轻,会做生意?”
谢希暮颔首,“略通皮毛。”
老板沉吟了声:“姑娘可了解我这铺子许多人都想买?”
“我知道的。”
谢希暮开门见山,“他们给你多少价钱?我可出三倍。”
老板听了这话有些不敢相信,“三倍?你一个姑娘家家,哪有这么多钱?”
谢希暮笑了,“老板只管卖给我就是了,总归您要多少钱,咱们都是可以谈得拢的。”
“目前给我出价最高的是两千五百两。”
老板也不是漫天要价的人,做生意这些年老实本分,是多少就是多少,从不撒谎。
“你若是出三倍,说实话,我觉得不值。”
“再者……”
老板面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我也不卖你。”
谢希暮蹙眉,“就因为我是女子?”
老板连忙摆手,“不是,我自己生的也是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年纪,
女子经商比男子要难得多,其实我心里对女老板还是颇为敬重的。”
玄光不解,“那是为何?”
老板想了想,委婉道:“我虽然是个粗人,没读过什么书,
但这些年来,靠着这茶铺,养活了妻子女儿,生活也越过越好,我们老两口是舍不得女儿,所以才要将铺子卖掉。”
谢希暮观察老板面上的神色,瞧出来一些不舍。
“我对这铺子是有感情的,还是希望能将铺子交给一个擅长经营的人。”
老板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找补道:“不是说姑娘你不善经营,只是你太年轻了,
我在你这个年纪,都还不知道怎么做生意,我也担心你买了这铺子会亏本,这样落得两空,不划算的。”
玄光原以为这老板是不满意旁人出的价钱,听了这番话后才后知后觉,这老板迟迟不卖掉铺子,不是因为钱给少了。
而是他看出来先前那些人不善于做生意,又或者担心这生意来路不正,糟蹋了陪伴他这么多年的铺子。
“……”
谢希暮缓缓扬起一个笑容,“老板可知道一品居?”
铺子老板愣了下,“我是生意人,城里有什么铺子我都一清二楚的,
一品居最近生意很好,若非是卖胭脂水粉这些东西,恐怕我这茶楼都敌不过人家。”
“我正是一品居的老板。”谢希暮缓缓道。
老板怔住了,不敢置信,“你是一品居老板?”
“是。”
谢希暮温声:“前阵子我才来潭州,就是为了来看看一品居分店,
最近都是我在掌握着铺子,相信老板也能知晓我做生意的能力如何。”
老板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听说一品居的老板是个女子,却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姑娘竟如此有为?”
谢希暮莞尔,“同为生意人,其实我很明白您对茶楼的感情,这不止是咱们生财的工具,
这些年来,也陪伴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路。”
老板张开嘴,默然无语。
“听闻老板为了自家女儿,愿意将铺子卖出去,我心里也很动容。”
谢希暮垂眸,神色不明,“我没有您女儿那么好的福气,我爹没这么疼爱我,所以我也很敬重您这样的父亲。”
“谈钱伤感情,但咱们都是生意人,不谈钱就显得虚伪了。”
她想了想,“方才应承给您的是三倍价钱,您说给您出价最高的是两千五百两,这样吧,我出八千两,换您手里的铺子。”
铺子老板瞠目结舌,“八千两?”
玄光也暗暗蹙眉,心道八千两在京城里都不知道能买多少宅子了,不过谢希暮惯来是很有经商头脑,她愿意出这么多银两,就说明在她心里,这间铺子能给她带来更多价值。
“这是万万不妥的。”老板惊得站起了身,“这…我也不是那种贪心的人。”
“我知道。”
谢希暮笑了笑,握住玄光的手起身,“多出来的钱,就算做是我给您女儿新婚的贺礼,恭祝您女儿百年好合。”
老板过于震惊,还没缓过来。
“还有,我也是京城人士,若是您一家在京城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去走马巷找老钱家的帮忙,
只要你说让你来的人名唤赵矜,都会出手帮忙。”
谢希暮微微点头,“这件事,老板您不着急下决定,就算您不同我做这桩生意,日后去京城也可以去找老钱家帮忙。”
老板闻言眼珠子动了动,欲言又止。
“那我们就先走了,您若是有消息,不管是愿意或者不愿意,都可以送信来城南梁家。”
老板睁大眼,“您是知府的……”
谢希暮微笑,“朋友。”
未说多话,谢希暮便和玄光一同下了楼。
等出了茶楼,绕到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