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也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自家不争气的弟弟闹事,正糟心着,“那井繁也是,
下手起来没轻没重的,你小舅舅本来身子就不大好,万一让他打残了,井家怎么负责。”
赵柔眸底微动,埋在赵启怀里,“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井繁,确实也是小舅舅话说得重了,
井繁和谢夫人关系又那么好,难免会动怒。”
赵启只知道井繁同张秋实打架,不清楚其中缘由,一听这事儿还同谢希暮有关,连忙问清楚,“怎么回事?你方才说井繁同谢希暮关系好?”
“是啊。”
赵柔面色如常,“井繁平日里就同谢夫人走得很近,平常谢夫人总给井繁送糕点,
有的时候,相爷没回来,我还瞧见井繁偷偷去谢夫人的院子。”
这件事,赵柔基本上是隐去了七八分的真相说出来的,故而落在赵启耳朵里,就多了些许多不同的意味。
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总出入成了婚的妇人院子里,还挑谢识琅不在家的时候。
这很难让人不多想。
就连张贵妃听说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有此事?”
赵玥听了赵柔的话皱紧眉头,正要出声,被赵柔一个眼神制止。
“玥儿,你可知道此事?”赵启严声问。
赵玥启唇,半晌没说出话,久久才沉闷说了声:“不清楚。”
赵启重重拍了下桌子,“这个谢希暮,当真是不守妇道。”
张贵妃见状连忙安抚:“这件事,官家还是先不要同丞相说了,
眼下正是时局纷乱之时,丞相身上政务多,若是再知道后宅不宁,只怕要郁结于心了。”
赵启深呼吸几口气,他是看着谢识琅长大的,先前年轻人来找他要求赐婚,他也以为二人是两情相悦,即使身份上不好听,还是为二人赐婚了。
只是没想到,那谢希暮是个如此不安分的主儿。
赵启如今真是后悔,当时怎么就答应了这桩婚事。
“朕心里有杆秤。”
男人眯起眼,又重新看向小儿子,“倒是你,武艺这么差劲,连个少年都敌不过,日后朕怎么放心让你带领千军万马?”
这话说出来,张贵妃心底登时一喜。
赵启这话,是点明了属意赵玥当皇位继承人。
张贵妃抿唇,连忙说:“如今谢家虽然教习书经,但武艺方面,丞相确实也没那份精力了。”
赵启先前还因为赵柔婚事开罪了张贵妃,眼下听妇人的意思,连忙接话:“你的意思是,再另外请一位武艺师傅?”
“这事儿还是交给自家人放心。”
张贵妃起身给男人捏肩膀,“萧焕如今不是正空闲着?听说他伤也好了,武艺又是一等一的,
若是阿玥能跟着他学一些领兵打仗的策略,那也是难得的。”
赵玥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头疼,“萧焕和丞相的关系不好,这样会不会不讨丞相喜欢?”
赵启倒不觉得怎么样,“都是自家人,说什么关系好不好,他俩就是少年时候争惯了,
朕瞧这个法子倒是不错,你跟着萧焕也能多学些本事,不至于再让人欺负了。”
话说到这节骨眼了,便已经没有反转的余地,赵启便让人拟旨通知下去。
郝长安作为中书舍人,很早便知道了此事,只是这段时日繁忙,等隔日在宫里碰到谢识琅才想起来同他说这件事。
李延公公正好也来同谢识琅知会,其实说是知会,萧焕已经先发制人到了谢家授课了。
这日谢希暮去小厨房监督厨子们做好茶点,便领着人与平日一样送往静思阁。
今日她特意少做了两份,听说张秋实和井繁今日都没有来,一个在家养伤,一个还在抄书。
谢希暮估摸着这两人也要过几日来,所以让下人准备了两份茶点,直接送去了井家,井繁上次帮了她,按道理她是要谢过人家的。
正好井繁妹妹喜欢吃茶点,便顺水推舟送了过去。
结果今日按照时辰到了静思阁,却没见到一个人。
谢希暮蹙眉,找来阁中负责洒扫的下人,“今日不用听学吗?”
洒扫下人闻言连忙道:“回夫人的话,今日是要听学的,不过官家有旨,让萧将军来府上授武课,现在大家都在演武场。”
谢希暮闻言愣了下,“萧焕?”
下人点头,“是。”
晓真听见萧焕的名字,也有些惊讶,低声对谢希暮说:“若是家主知道了,该不会生气吧?”
谢希暮蹙眉,“是皇帝做的决定,我也没法子。”
“那茶点咱们还是送过去吧。”
晓真看了眼身后那好些食盒子,“不然就浪费了,练武更耗费体力。”
谢希暮闻言嗯了声,重新调转方向。
谢家因为出了两个武将,府上自然是有演武场的,只是谢识琅这些年练剑多在院子里,演武场倒是有些荒废。
从静思阁出发,又绕了一盏茶功夫,才到演武场,正好和从院子里赶来的谢端远撞上了。
“从祖父。”
谢希暮同老人家行礼。
自上次被谢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