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最疯狂的梦也不会这般上演,夜豪猛的一震,他根本无法想象眼前的那名殿主竟然会是那个人。
夜豪深吸了一口气,跟随着新加入的信徒依次排队。
很快,天光降落到了他的头顶,世界变得如此的清明,仿佛这光是独自为他而洒落。周围的一切都在天光之下遁入了黑暗之中,那些新信徒和环绕在大殿周围的僧侣仿佛被送入到了另一个维度之中,消失在这个宇宙。
夜豪打量着殿主,他带着华丽的兜帽,天光之下,他鼻子以上的脸被笼罩在阴影之中,看不到全貌。但夜豪认出他并不是通过容貌,而是通过声音。那个声音天生便是具有强大的感染力和磁性,他在南盟初来乍到的时候便是被这个声音所说服过。
“你不惊讶?”殿主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不,我很惊讶。”夜豪叹了一声说:“相信我,很少有人能够让我这么惊讶的,我竟然一点迹象都没有发觉。”
“彼此彼此,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来这里,甚至走了一遍进入先知殿的流程。”殿主说:“不过我猜想你虽然选择了这条只有兄弟姐妹才能够走上的道路但并不代表你打算加入我们,我猜得对么?”
“鉴于你给我的惊讶,我决定让你继续猜。”夜豪说:“那么你打算引我入教还是打算解答一下我的疑惑?”
“我现在是有空的样子么?”殿主摊手说。
“我可以等你下班。”夜豪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讽刺。
“给我留出这么多时间,你不怕我想一些办法让你永远走不出这个大殿么?”殿主说。
“为什么怕?说不定等你下班之后我就成为你的兄弟姐妹之中一员了。”夜豪说。
“如果我没有听出你话语里的嘲讽我恐怕会很期待。”殿主摇头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旁边有一张椅子,对,就是水池旁边那一张,麻烦你等一等好么?”
夜豪没有拒绝,他径自走到那张椅子上坐下。
不过他的举动引起了一些僧侣的骚动,但当他们见到殿主继续为下一位新信徒洗礼的时候便是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夜豪便是坐在那里看着殿主用几乎一样的动作和几乎一样的语言为新信徒洗礼着。
“你不觉得无聊?”当天光变得昏暗,殿主终于停止了洗礼,毕竟没有了那道光,神圣的感觉几乎消失无踪。
“你不觉得无聊?”夜豪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但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哈哈,先知的引导下,我只是深深的体会着这些并不能适应水晶的普通人,他们的基因就是他们的原罪,从出生那一刻一开始就决定了他们无法闯入到王朝的上层社会之中。”殿主说。
“不过并不是完全的绝对,对么?”夜豪盯着殿主说。
殿主微微一笑,带头向大殿的后方走去,夜豪拍了拍有些发麻的大腿,跟随在后。
“他们不跟来么?”夜豪发现那些僧侣只是整理或打扫大殿,并没有一人打算跟来。
“为什么要跟来?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和人生,他们今天是僧侣,明天就是农民、商人、小贩、公务员、小企业主、丈夫、父亲、母亲、妻子。我们都在为了自己和家庭而奔走,没有谁欠谁的,谁应该听从谁的,所有人都是自由的,至少在这里。”殿主说。
“他们不怕我对你不利么?”夜豪问。
“那么,夜大人,你要对我不利么?”殿主问。
“我目前为止没有那个打算。”夜豪回答。
“即便你有,他们也无法保护我,你没有看到么?他们都不是圣装行者。”殿主打开了一扇偏门,这门的大小和石棺建筑相比下简直不值一提,堂堂一名殿主走的门竟然还要弯下腰?
殿主边走边继续说:“如你所见,我能够做的只是驱散他们的自卑,帮助寻到心中的渴望,如果可能的话,并给予他们一个实现的渠道。”
“所以他们的游行...”
“那难道不是一个正常且合理的渠道么?”殿主说:“你身为一名旧世者难道不知道法国大革命么?不知道攻占巴士底狱么?人民总是需要一个公正,当他们遭受的不公正达到极限后,他们自然会宣泄出来。”
“只是容易被别有目的的人所利用。”夜豪说。
“哈哈,那就要看为了什么目的了。”殿主柔声的说,他们离开了石棺,走上了一条幽静的小径。
周围的景色并不是那种经过精心设计的园林,反而是充满了随意生长的自然气息,充满了负离子的空气灌进夜豪的胸腔,洗刷着他的肺泡,令他精神一振。
“这里是我下榻的地方,有些简陋,但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殿主说。
夜豪却是猛的钉在了原地,他的脸色变得无比的凝重起来,他沉声说:“但照我看,已经有人在里面打扰了。”
“不,并不算打扰,他只是很早之前就托我帮他一个忙,他让我一定要在有机会的时候,安排夜大人和那位兄弟在现实世界中见上一面,至少一起吃上一次饭。”殿主微笑的问:“难道夜大人怕了?”
夜豪苦笑的说:“我似乎就不应该等你三个小时,总统大人,这三个小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