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萨丁.布伦特,按照传统,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人必须由其至亲之人担当指控人。”三王子萨丁一身极为严肃的正装,脸色肃穆的朝着黑禁寺中的人群大声宣布着说:“我指控的对象为伊本.布伦特,前布伦特王储,我的大哥。他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在这里我将会代表父亲,代表全体人民对其进行指控。”
寺宇之中登时便是涌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亲眼见到是一回事,但是真的当身为至亲的萨丁宣布指控的时候,人们不由自主的便是会联想到伊本王储对同样是至亲的二王子马哈下如此的毒手。毕竟最近的新闻之中轮番滚动的都是王储弑亲和极端分子绑架这样令人足以感到脚底冒冷气的新闻。
“肃静!”主教在主持的位置上敲下了肃静锤子,压制下骚动的场面后朗声说:“五神怜悯,即便是穷凶恶极之人也应该得到辩护的权力。目前,伊本.布伦特并没有申诉代表,按照传统,任何在黑禁寺参与此次审判的陪审员都可以自愿申请成为伊本.布伦特的申辩人。”
主教话语声落下,黑禁寺偌大的空间之中的空气犹如被抽干了一般,安静得让耳朵生疼。
主教和萨丁王子对视了一眼,主教继续说:“有没有人自愿的?五神怜悯。”
依旧没有人,没有人会蠢笨到自毁前程。伊本王储的所作所为已经是人神共愤,为这样的人申辩那几乎就是在向正义宣战,虽然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他们示人的那一面重来都是,且必须是光辉伟岸的,这样才能够保证他们在既得利益者的位置上坐的更久一些。枪打出头鸟,尤其是那种黑色的乌鸦,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主教咳嗽了一声,朗声说:“五神怜悯,既然如此,那么有请石申辩。”
当即便是工作人员捧着一尊手掌大小的狰狞魔鬼石像上来,放在了申辩方的位置上。按照传统,申辩不可或缺,如果真的有人愿意,显然就说明此人至少并非无可救药。
但对于已经被定义为穷凶极恶之人,那么大多数的情况之下是不会有人愿意为他申辩的,因为这无异于将自己同社会主流价值观割裂开来。人类社会是集体社会,没有人能够离开集体长期的存活下去。
例行程序。
在场那千余名陪审员以及和伊本王储有着关系的各级官员、亲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感波动。传统必须坚持,而又没有人愿意挑战传统和社会价值观,所以“石申辩”早已经在潜规则下,成为了申辩方的固定人员,以石像代行申辩之意。
“萨丁王子,你可以开始指控了。”主教向着三王子点了点头。
“尊敬的各位陪审员,我....”三王子话说到一半,寺中忽然又一次骚动起来,而这次的动静犹如海面之下的正自酝酿着爆发的火山一般,整个黑禁寺都随之共振起来。
萨丁王子皱起了眉头,环视着周围,去寻找骚动的来源。
他并没有费很多力气,萨丁王子很快寻找到了骚动的来源。
从贵宾席上,走下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毫无任何的犹豫,径自的走到了黑色方形石下,走到了申辩席上。然后那个人将“石申辩”取在了手上,对着尚未走远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工作人员愕然在原地,他在黑禁寺中已经工作了足足二十多年,经历了上百次的审判,从未有人走上申辩席,更没有人胆敢将“石申辩”从上面取下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潜规则没有人该为穷凶极恶之人辩护。
那个人又招了招手,这一次的动作很急,甚至带着几分恼怒。工作人员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更知道那个人手中的长剑代表着什么。工作人员很快在心中捻清楚了,这根本就是当今世界中的最高权力在让自己回去。得罪五神,死后受难,得罪最高权利,立刻就死,工作人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很快的跑了回去,恭敬的从那个人手中接过“石申辩”。
三王子露出尴尬的笑容,对那个人说:“特使大人,你确定么?为穷凶极恶之人申辩,这本身就代表着...”
特使阻止了那个人说:“我和伊本王储也算共事过几个小时,我们相互尊敬,这份情谊我十分的感激,至少让我好好的送他一程,算是个人心意吧。”
三王子脸色忽红忽白。
人家区区一个外人都知道情谊,你这个至亲之人却是甘愿站在指控席上,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场中又是一阵汹涌的骚动。
“那个镀金的在做什么?”欧盟大使不由得自言自语。
“他在败坏当今圣上的名声。”拉克酋长冷笑几声说:“赵大使,你也看得下去?他手中那把长剑可是代表着朝廷,代表着圣上的权威啊。你才是这一次朝廷调节的真正负责人不是么?你怎么能够让那个名不副实的特使如此的胡搅蛮缠?”
“酋长大人,你也说了,特使大人手中可是有剑的。那把剑杀人貌似并不需要理由的,无论我有什么想法,抱住我这颗脑袋在我所有的想法之中乃是重中之重。”赵大使轻飘飘的叹了一声,然后对相思公主说:“公主殿下,你知道我说的没有错吧?”
“我只知道我想将那个混蛋揍成熊猫。”相思公主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