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主教歪歪斜斜的靠在最高的主席台上,呼哧呼哧的打呼噜,椅子在他的均匀却又异常吃力的呼吸下,被玩命的挤压着,有节奏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与呼噜声一同演奏着一出让人听了便想扒掉头皮的交响乐。
这已经是第四十六个小时了。
杜马议会里的九十八名议员早已经觉得自己的屁股仿佛是别人家的了。
议员们或许料到今天的表决会会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但却没有想到会持续上这么长的时间。他们此刻只是在心里痛苦的哀嚎着,这哪里是拉锯战,根本就是战争啊。
他们所有人都凭借着自己的渠道,多多少少听过伊凡大学里的谣言。
谣言如果没有被证实,谣言始终都是谣言,在斯拉夫,社会上的每一天爆出的谣言太多了。议员们是人民的代表,但实际上他们却是忙着伺候背后的金主,或者家族,亦或者某个集团。他们忙着扩大自己的交际圈,忙着清点银行账户里的存款以及名下不动产的投资交易。没有人会真的去关心一个发生在校园里的谣言。
但此时,他们所有人都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
如此明确的消息,他们竟然视而不见?
月唯因为有了心上人拒绝了与德科的求爱?
年轻人喜欢鲜肉是没错,满街上都是三角恋也没错,你不去关注也没错,但错就错在,这闹三角恋的年轻人,他们有着一个爷爷和一个奶奶。
而这一个爷爷和这一个奶奶分享着斯拉夫的最高权力。
在这两个年轻人的帮助下,现任总统安德烈和杜马议会终身议员叶卡捷琳娜双双返老返童,在议会上公然捏架。
这两位斯拉夫最牛逼的大佬,恨不得将一整年的议案都放在这一场会议上统统讨论并表决完,而他们确实也正这么做着。
没有人敢离开,因为主持杜马议会,是拥有提出临时休会权力的尼古拉主教,这个平常坐久了就喊屁股痛,议案多了就抱怨血糖低的尼古拉主教今天突然坐得住了,整整四十六个小时的会议,除了吃饭时间,亲爱的主教大人从头睡到尾,一秒钟都没有浪费。
当然他也没有宣布暂时休会。
不是没有人提醒过,但亲爱的主教大人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以更加响亮的呼噜声回答。
所有的议员此时方才深深觉得,在杜马议会中,或许尼克拉主教才是最有权势的人。
他们拥有独自离场休息的权力,以往可以,今天却是不行。
原本的议案他们可以慢慢磨,花上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磨到大家都满意为止。
但今天却不是这样了,安德烈和叶卡捷琳娜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所有的议题,他们分别提出了对自己一方势力有利的议案,而且全然不给所有议员反应的时间就强制举手表决。
所有议员的神经都紧绷着,虽然那些冗长的议案宣读就跟一曲曲完美的催眠曲抚弄着他们脆弱不堪的眼皮。
每一个议题和表决都会极大的影响着他们的收入以及各自背后的势力。如果他们还想好好的待在杜马议会中,就必须拼尽一切为自己的势力争取利益的最大化,或者将妥协所带来的损失降低到最小。
在安德烈和叶卡捷琳娜粗暴的提出各种对自己最有利的议案的时候,他们只能是抱着自己所乘的那艘小船的船桅,祈祷着船桅不会折断。
毫无疑问的,这两个站在斯拉夫权力巅峰的人物已经彻底的撕破脸皮,政局将变,风暴将起,这一次怕是不会有妥协,有的只是零和结局。
所有的议员万万不会想到造成这个事态的始作俑者只是一个连开天都不会,屁点背景都没有的伊凡一年级新生。
而这个时候,这名新生正在天鹅湖里惬意的晒着太阳,烤着天鹅,睡着大觉。
约尔驱动着APE能力,将行李呼啦啦的装进“保险箱”中。
“还别说,你这能力比什么都方便,带着你,就跟带着一个超市。难怪你能够在迷雾区待到最后,你恐怕是将防毒面具以及生化服全部用上了吧?”夜豪看着约尔将眼前的大大小小行李吸进手心处的水晶,啧啧连声。
约尔哭丧着脸,哀嚎的说:“我的夜大人,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趁着叶卡捷琳娜没有找人解决我们,快溜吧,算我求你好么?”
“溜?为什么要溜?”夜豪酒足饭饱之余咬着一根牙签,手里拿着从约尔那边抢来的最新款水晶平板翻弄着斯拉夫近几年的新闻,一边慢悠悠的说:“我正想着怎么好好整治凛冬社呢,今天阳光这么好,这不,光合作用下,好点子就特别的多,你要不要听听?”
约尔急得想死,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好不容易从父亲的阴影下离开,正打算好好过平淡日子,却是鬼使神差的和这个混世魔王成了好朋友,天天过着过山车的生活。
“听你个鬼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心情讲笑话?”约尔真不知道自己哪天会因为恐惧和焦急而导致心脏骤停。
夜豪吐掉牙签,放下手中的平板,认真的说:“约尔,我想你先明白几点。首先如果叶卡捷琳娜那个老太婆的手段真的如同雷霆般铲除对手,那么已经过去三天了,照理我们已经被人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