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人跟上来了。”
刚离开赌坊,柴五叔便察觉到有人尾随在后。
“找个隐蔽的地方解决了。”
两人拐了个弯,走进一条偏僻的小胡同里,暗中的人一见机会来了,立即现身,五六个人前后包抄,将两人堵在小胡同里。
“把银子留下。”领头的人走出来说道。
杭书珩嗤笑一声,讥讽道:“怎么着,这么大一个赌坊,连一千两银子都输不起啊?”
领头的人一脸轻蔑,倒不是赌坊输不起,只是从来没有人能进了赌坊连本金都不出,就要白白带走赌坊一千两,还是两个外地人,赌坊咽不下这口气。
而对方就两个人,想收拾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哼!少废话,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就识相一点,把银子留下。”
“我若是不留呢?”杭书珩不以为意。
“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领头人一挥手,“弟兄们,上。”其他人闻言,一拥而上。
杭书珩磨拳擦掌,有些兴奋,“叔,一人打三个,我打不过你再上。”
说完他便主动迎上去,等柴五叔放倒了自己面前的三人,再回头,就看见他一个右侧踢,再接着左勾拳,最后一个过肩摔,另外三人也被放倒了。
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若不是柴五叔的脸被烧毁了,此时一定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震惊,他这个年轻的主子,当真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吗?
那几个赌坊打手全倒在地上痛苦地叫唤,这样子事情他们没少干,却没想到这一次碰到硬茬子了。此时就算能爬起来他们也不敢,就怕爬起来又得被胖揍一顿。
“公子,这些人怎么处理?”
那些打手闻言,生怕对方直接给他们灭口了,在杭书珩没出声之前,连忙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也都是听吩咐行事。”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保住小命,还要什么脸面,说到底,他们在赌坊做事,都是为了挣银子,可不是为了玩命的。
“将他们敲晕即可。”
只是被敲晕,还不至于送命,那些打手心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已经被柴五叔全部敲晕了。
从小胡同里出来,杭书珩卸下脸上的伪装,两人这才往宅子所在的街道而去。
回到宅子,杭书珩异常豪迈地将钱袋子丢给宋甯。
“什么东西?”宋甯摸着钱袋子,凭着手感就知道里面的份量不小,她全部倒出来,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顿时布满了难以置信,“我的天,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杭书珩自己动手给自己和柴五叔各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笑道:“快数数吧,看看有多少。”
宋甯仔细数了数,被最后的数字给震惊到了,居然有一千一百多两。她疑惑的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来回流转,他们该不会出去打劫了吧!
她将面前银子和银票重新收好,问道:“说说吧,哪来的?”
杭书珩摸了摸鼻梁,轻咳一声,有些心虚,“去赌坊里转了一圈出来。”
“赌坊,你们去赌博了?”那声音明显带着不悦,毫无杀伤力地瞪了两人一眼,“下次不准去那种地方了。”
“知道了,保证没有下次。”他就知道,她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因此他们出门时才没有让她知道去向。
柴五叔将这小两口的互动看在眼里,这位男主子方才还在外头大杀四方呢,没想到在媳妇面前,居然被管得服服贴贴。
与他们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能发现他们与寻常的夫妻不大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仿佛夫妻之间,就应该像他们这样子。
一行人是半下午的时候才回到村子里的,回到家,便迎接辛老头憋了一个下午的怨气,埋怨他们没良心,全都走了将他一个老人丢在家里,连饭都没人给做。
宋甯被他数落得心中满是歉意,好声好气地哄着,最后还是答应今晚让他喝两碗酒,和做他爱吃的下酒菜,这才将人给哄好了。
这人老了,会像孩子一样喜欢使小性子,果然说的没错,这老头有时可是比扬扬还幼稚呢!
于是,晚饭时,有了宋甯的首肯,辛老头如愿地多喝了一碗酒,虽然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但他可不敢要求再多的了。
夜里,沐浴后,扬扬便倒头睡着了。
宋甯沐浴好出来时,杭书珩正好拿了化淤的药膏进来,今日在公堂上跪了那么久,想必她的膝盖此时都已经有淤青了。
掀开柔软的裤腿,果不其然,两边的膝盖上面都有一片明显的淤青,“怎么样,疼吗?”
“还好,疼倒是不疼,就是有一点点酸。”宋甯说着要接过药膏自己抹,被他躲开了。
“你别动,我帮你揉。”他将药膏抹上她的膝盖上晕开,用她能承受的力道顺时针轻柔打圈,“力道可以吗?”
“嗯!”宋甯轻轻应了一声。
杭书珩手上的动作不停,人却沉默了下来,宋甯看他似乎在想事情,便问道:“在想什么呢?”
他顿了顿,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半晌后才幽幽开口:“等我考上了秀才,以后再需要上公堂的时候,就可以不用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