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何大柱拗不过自家婆娘,扛着砍柴刀不情不愿地上了后山的竹林里,半下午的时候,扛着一捆竹子下山。
木墩消息灵通,很快便知道这个事情,他想着早晨宋甯嘱咐的话,跑回家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水生。
“大哥,他们是不是看见咱卖椅子挣了银子,也想自己做椅子去卖啊?”
水生仔细琢磨一番,说道:“木工活儿可不是谁想做就能做好的,别管他们。”
说完他还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夜里记得把门锁好,别让人钻了空子。”
之前卖椅子那二十两银子,珩子叔全都让他收着,他还从来没有手握过这么多银子,这可不能让贼人偷了去。
只有终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水生想着藏好银子,却没想过贼人惦记的是他做的椅子。
这一连几日里,何大柱夫妇异常频繁的上水生家串门,啥事也没有,一待就是半日时光,非赖在水生做活儿的棚子里不肯走。
只因他们信心满满地砍回来竹子,搁家里捣鼓了几日,也没捣鼓出什么名堂来,便想着来水生这里偷师。
他们看着水生又新做好的椅子,眼馋不已,水生也不怕他们看,若是看看便能学会,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木匠。
即便真让他们学了去,那也是他们有真本事,他就是真想防也防不住。
这两人就像狗皮膏药似的,厚着脸皮赖在这儿,赶也赶不走,水生无奈,让木墩盯着他们别让他们使坏便好。
木墩对此愤愤不平,将此事告诉了杭书珩,怎知他的态度居然和自己大哥一个样,这让木墩很是不解。
“你大哥说的没错,若是看一眼就会,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木匠。”
木墩虽不理解,但心想着既然珩子叔和大哥都这么说,那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他不再耿耿于怀,却在夜里睡觉之前多留了个心眼。
“木墩,你不去睡觉在那做啥呢?”水生见他在棚子那里不知在捣鼓着什么,走过去看了一眼。
“大哥,我在制作机关,就快好了,万一夜里有贼人来偷椅子,我们就可以把他抓住。”
只见他用藤条系在新做好的椅子腿上,藤条另一头穿过棚子顶上的梁柱,固定在他临时制作好的机关上。
只要椅子被人移动,触发机关,那机关上面的网子就会落下来将贼人罩住。
他又用了另一条藤条连接着机关与屋里,在屋里系上一颗铃铛,只要机关被触发,牵扯到藤条引发屋里的铃铛响起,他们便可以第一时间捉住贼人。
看他制作得有模有样,水生毫不吝啬的夸奖一番:“臭小子,有两下子。”
一切准备妥当,兄弟俩便洗洗睡了,开门进屋的时还特别小心翼翼,生怕牵动藤条触发了机关。
本来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却没想到木墩担心的事情竟成了真。
夜黑风高,万籁寂静,有两道黑影鬼鬼祟祟的来到水生家院子外边。
黑影在院子外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这适合翻越的地方,尝试几次后,其中一个黑影从大门处翻了进去,从里头将门打开。
两道黑影会合,指着棚子的方向,蹑手蹑脚地往那边走去。
到了棚子,见两张椅子果然还在这儿,其中一人一激动就要上手去搬,另一人则拉住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当心点儿,别弄出动静了。”
“唉呀!知道了知道了。”那人显得有些不耐烦的道。
棚子里共有两张椅子,那在两人眼里便是白花花的银子。
琢磨了一番,为担心弄出动静惊醒屋里的人,两人决定一块合力搬运,先将一张搬出去,再回来搬另一张。
两人一前一后摸黑着搬起了椅子,“轻点儿轻点儿。”
搬起椅子才跨出一步,便感觉到有一股阻力,没等他们细想,只听见头顶上嗑哒一声,抬头往上看去,一张黑色的往从头顶上罩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自乱阵脚,手忙脚乱地挣扎了起来,此时已顾不上椅子了。
机关的启动引发了屋里的铃铛,响铃声将睡梦中的兄弟俩惊醒,木墩率先从炕上跳了起来大喊道:“大哥,铃铛响了,有贼人。”
兄弟俩连外衣都没来得及套上便夺门而出就往棚子里跑去,看见被网子罩住乌黑黑的一团,抄起棍棒二话不说先招呼一顿。
木墩边挥着手中的木棍边大喊道:“捉贼了,捉贼了,有贼人进村了......”
这一声高喊,在万籁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响亮,住得离他们最近的孙家最先听到动静。
孙家的老二孙庆来从屋里出来,在院子里仔细听辨方向里,听出来是木墩的声音,忙跑去拍自家爹与大哥的房门。
“爹,大哥,快起来,咱村里招贼了,听着动静像是在水生家那边。”
孙家老爹与老大孙喜来套了衣服出来,催促着道:“快、快,赶紧抄家伙快走。”
爹仨点着火把抄起家伙往水生家跑,一路上高呼捉贼,很快便惊动了更多的人家。
消息传的很快,更多的人加入到了捉贼的队伍当中,一路奔走相告。
平日里即便家家都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