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一上桌,杭母二话不说,拿起筷子便自顾自地先吃。
宋甯去喊了杭书珩父子二人,一家三口再来到饭桌前,顿时三脸懵逼!
只见杭母已经打着饱嗝坐在那儿,叼着一根筷子正在剔牙,一桌还算不错的饭菜经过她风卷残云,只剩下残羹剩饭,让人看着食欲全无。
“您吃饱了?”宋甯扯一扯嘴唇问道。
杭母没好脸色,用剔着牙的筷子将碗盘敲得邦邦响,“咱家哪来的老母鸡呀?”
“老母鸡呀!我昨儿特意去大春婶家买的,这不是想着给您补补身子。”做戏做全套,宋甯也不吝说两句违心的话。
“哼!败家娘们儿,谁稀罕。”
“哐当”一声,杭母将筷子往桌上一扔,起身便往外走去。
宋甯对此倒无所谓,这老太婆若能有好脸色她还不习惯了呢。
只是那双筷子着实叫人恶心,她盘算着下次烧火煮饭时当烧火棍给烧了。
感觉到身边的人气场发生了变化,宋甯握着他的手轻晃了一下。
杭书珩冷眼看着杭母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手心一暖,脸上随之由阴转晴,反握了握对方的手。
一家三口将就着吃了顿午饭,扬扬这孩子不挑食,没多少讲究,夫妻俩没什么胃口,只随便应付几口了事。
饭后,扬扬仍记得宋甯不能碰凉水的事,贴心地帮忙收拾,得到了杭书珩一顿夸,父子二人的操作实在让宋甯有些哭笑不得。
收拾妥当,杭书珩打算前往水生家一趟,邀宋甯一同去,宋甯心想与其在家里和老太婆斗法,还不如眼不见为净,于是欣然同往。
到了水生家,这哥俩刚吃过饭,此刻正在院子里纳凉,水生手中拿着一块巴掌大的木块正在雕刻着什么,见到来人连忙打招呼道:“珩子叔,婶儿,你们怎么来了?”
而木墩则是拉着扬扬便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扬扬,我带你去看好东西。”
两人跑到厨房门边上的水缸旁,蹲在一个木桶前看,很快便传来了扬扬兴奋的欢叫声。
“哇!是虾耶,好多的虾呀!”他急于将喜悦传达给宋甯,回头朝她招着手道:“娘亲,你快来看,木墩哥哥捉了好多虾呀!”
“是吗?我来看看。”宋甯很捧场地走过来,这一看,不得了,活蹦乱跳的还挺多,“这么多呀!木墩,这都是你捉的?可以呀!”
木墩被夸的高兴,连连点头道:“嗯,我昨儿去河里放的笼屉,今儿早上去收回来就有这么多了。”
“你自己去河边要注意安全,别往水深的地方去知道吗?”到底只是个半大小子,宋甯还是多了句嘴叮嘱道。
“放心吧婶子,我不往水深的地方去,而且我会水的。”
“会水也不能去深水区,有句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所以还是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知道了。”
宋甯统共就来过两次,上一次没有过多停留,没好好打量过兄弟俩住的地方,如今一打量,这小小的院子竟收拾得整整有条,角落里还种些小菜呢。
“平日里这院子都是谁在收拾呀?”
“是我”木墩蹲在地上,捡了根小树枝在划拉划拉。
“收拾的真好,木墩真能干。”宋甯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父母早亡,造就了他们自力更生的能力,非常难得这兄弟俩并没有染上一些不好的习性。
在宋甯脑海里的印象中,他们的父母是在一次意外中双双去世,什么话都没给他们留下,只留下了一些做木工活的工具,和这所给他们遮风避雨的房子,还有一头老牛。
当时的水生只有木墩这般大,小小年纪被迫成长起来,不但兼顾着照顾年幼的弟弟,还要做活儿养家。
好在他继承了父亲的手艺,当了木匠人,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如今村里哪家需要打个桌子板凳的,都很乐意找上他。
宋甯注意到木墩衣服上的补丁,缝的像条毛毛虫似的歪歪扭扭,抿唇一笑,原来这孩子不擅长缝衣服呢!
“你这衣服自己缝的?”
木墩低头一看,顿时一脸窘迫,他知道自己缝的太难看,让婶子看笑话了。
“嘿嘿我、我不太会缝衣服。”
“家里还有破的衣服吗?去拿出来,缝过的也可以拿出来,婶子帮你们拆了重新缝好。”宋甯难得母爱泛滥。
木墩闻言,一溜烟便跑回屋,很快便抱出来一堆旧衣,和针线篮子。
宋甯拿了张凳子坐在阴凉处,开始拆线缝补,一些实在太旧且补丁太多的衣服,她便没打算补了,让木墩挑出来留着干活时穿就好。
这边,水生将杭书珩带到他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向他展示了他忙活了几日的成果。
“珩子叔,你看看这椅子,还成吗?”
短短三日时间,椅子的大致框架已经做出来,这是杭书珩没有想到的,毕竟这比他平时做的桌子板凳要复杂许多。
“才三天就能做成了这样,你小子可以呀!”杭书珩拍着水生的肩膀,给了很大的肯定。
水生挠挠头说道:“我这几天没接活儿,想着先将这把椅子给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