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人以及杭母等人煎熬且漫长的等待中,这期间,杭书珩已经洗漱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
早有人搬了凳子让老族长和里正坐在树荫下,围观的众人并未散去多少。
张家人嚎累了,此刻正面如死灰地等待着他们的结局。
一个时辰后。
有牛车从村口方向驶过来,遥遥便可见本村的几个后生赶着牛车在前头,还有一辆牛车在他们后头紧紧跟着。
“来了来了,他们回来了。”
所有人都望向村口方向,两辆牛车不急不缓地赶过来。
张家人也扭着头去看,只不过他们的视线矮了一截,被人群阻挡,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想到很快就要被官差捉去衙门,心不断地下沉。
随着牛车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见车轱辘在地上转动的声音,他们的恐惧到达顶点,甚至开始抖了起来。
张母费力地挣扎,扭动着身体朝杭书珩的方向求饶道:“书珩,我错了,舅母错了,你放过我们吧,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们吧”
张大壮媳妇也在哭求着:“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你把我们都送进了衙门,我儿狗蛋可咋办呀”
狗蛋没被绑着,却也早就吓得不敢说话了,此刻听见自己娘亲提到他,便再也忍不住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旁人见到这场面,竟有些心生不忍了,只是再如何,旁人也没有立场说什么。
再看杭书珩,他仍是面无表情,对于张家人的求饶不为所动,这让有些人心里认为他未免太过铁石心肠。
那边牛车已经到达众人眼前,何铁生等几个村里的后生率先跳下牛车。
后一辆牛车也已经停稳,从上边下来几个陌生面孔。
众人心中疑惑,衙门官差不是应该穿着衙役的衣服么?这怎么和他们老百姓穿的一样
不等众人理清楚头绪,那领头的一个中年男子便脸色阴沉地走进人群中,对着张家人便怒喝一声。
“张有财。”那是一个怒火冲冠的吼声。
中年男子手指着他们,气得嘴唇都在抖。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这等事都干的出来。”
来时的路上,上塘村的那几个后生已经将事情经过大致地给他说了一遍。
那几个后生说起的时候都是一脸鄙夷,他身为一村的村正,在几个后生面前竟显得无比难堪。
意料之中的县衙衙役并未出现,反倒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见到来人,张家人犹如见到救星,拼了命地呼喊求救。
“里正,里正救命啊,里正,快救救我们”
“里正你可算来了,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里正你救救我们,不然他们要将我们送进衙门了”
来人正是小泉村的张里正。
看着这一家子被人捆着,在地上不断挣扎扭动,无比狼狈,张里正只觉得老脸都给丢尽了。
“闭嘴,还有脸求饶,小泉村的脸面全让你们一家给丢尽了。”
越想越来气,若不是自己村里的人,事关整个村子的名声,他真不愿意拉下老脸前来保人。
这边何里正走上前去,两人也算打了个照面。
两村相邻,又都是里正,两人平日里也没少打交道,算是相熟之人。
“有德兄。”何里正率先打了个招呼。
“青山兄,老弟惭愧啊!”张里正面带愧色的叹了口气。
“有德兄,这不是你的错。”何里正拍了拍他的肩膀。
叹气道:“只是,他们毕竟是你村里的人,我们不好直接处置了,只好将你请来商量商量,看看这事该怎么处理,至于他们做了什么,相信我们村几个后生应该与你说过了。”
张里正点了点头,那一家子是什么德性,他是相当了解的。
因此,当听到上塘村的几个说明情况时,他虽然很是震惊,却也没有怀疑过几个后生在编瞎话骗他。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胆子大到如此程度,贪心不足,竟还想要借鬼神之说害人性命,用心极其歹毒。
何里正继续说道:“本来应该报官处理,但书珩看在亲戚情分上,不愿将此事闹大。”
言下之意便是你若不将此事处理好,我们依然可以选择报官处理。
张里正此时也注意到了落后何里正半步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并未说话,只是谦逊地朝他做了个拱手礼。
想必,这便是此件事中的当事人了。
听说是个读书人,如今已经考过了童生试,日后若是考上了秀才那便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前途不可限量。
这张有财一家是脑子有坑吧,有一位读书读得好的外甥,不想着打好关系,反倒三番五次的作妖,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张里正在心里疯狂吐槽一番后,转过身去面对张家人。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的?”
他倒是想听听他们能说出什么花来。
张家人知道杭书珩并未报官,自以为他还是在乎名声的,只要他在乎名声,就不会报官。
如此想着,他们顿时又来了底气,也不管别人信不信,扯着嗓门便喊冤。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