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嘎吱~”
在隆隆的战鼓声中,金留县城门大开,城中仅有的四千骑兵倾巢而出,在城门口摆下了阵势。一匹匹高头大马昂着头颅,傲娇般地上下起伏,你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气势。
苏日和克披甲持枪,端坐马背,看向凉军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
站在步阵中央的楚九殇笑了,双臂张开,缓缓上抬,怒喝一声:
“起阵!”
“嚯!”
“蹬蹬蹬!”
一杆杆长枪高举,高大盾牌的表面还闪烁着寒光,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哼,雕虫小技,有何惧之?”
苏日和克大喝一声,长枪一挥:
“你们,给我冲锋!”
苏日和克虽然嘴上叫嚣着要出战,但脑子还是清楚的,先让一千荒军骑兵出战,试试凉军的成色,防止凉军耍什么花招。
被点名的几位荒军都尉一脸茫然,面带畏惧,他们这些骑兵哪儿正儿八经的打过仗啊,平常也就欺负欺负老百姓,对面五千人的步阵唬得他们动都不敢动。
冲锋凿阵?这不是逼着人去送死吗!
“妈的,愣着干什么!”
苏日和克怒目圆睁: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劲头哪里去了,现在知道怕了?
给我上!怯战者死!”
“驾!”
“杀啊!”
“轰隆隆!”
在苏日和克的怒骂以及威逼之下,一千荒军骑卒终于咬牙前冲,一名名骑兵挥舞着弯刀,拼了命地往前冲锋。
这些骑兵压根不知道骑战对步战应该怎么打,只能不断加速,靠蛮力狠狠地撞上去。
城头上的李啸瞪大了双眼,紧盯着骑军锋线,心中早已把苏日和克骂了十八遍,燕军自己不动,让荒军先上,这不摆明是当替死鬼嘛,忒没良心。
“起阵防御!”
“长枪向前!稳住阵型!”
楚九殇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惧怕之意,在他看来这些荒军压根不配称为骑兵。
“嚯!”
“击鼓,助威!”
“咚!”
在荒军即将凿阵之际,三十名虎背熊腰的汉子狠狠地挥动了手里的鼓槌,猛然砸向鼓面。
“咚咚!”
厚重而又低沉的鼓声瞬间响彻云霄,甚至隐隐压住了荒军冲锋的马蹄声。
下一刻,骑军凿阵。
“杀!”
“嘶嘶嘶~”
五千人同时怒吼,刚刚临阵的战马都受到了惊吓,更有甚至直接原地停马转向,搞得燕军阵中一片换轮。
可冲都冲了,慌乱的骑卒就这么硬着头皮撞了上去。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哀嚎声四起,无数血箭飚射。
这些骑兵原本以为只要战马的速度够快,他们就能摧枯拉朽般的撞翻凉军防线,可真等马蹄踏上那些盾牌表面的时候才知道那是多么的坚硬、多么的牢固。
一名骑卒刚刚撞击盾牌,就感受到马蹄弯折,直接将他从马背上掀飞了出去,慌乱不安的他在空中惨叫,两杆长枪同时从侧面刺向了他:
“嗤嗤!”
重重的尸体坠地,死得不声不响。
还有一名骑卒勉强在马背上稳住了身形,刚准备挥刀杀人却发现自己短小的弯刀根本就碰不到盾牌背后的凉军,不等他回过神来,身后的骑卒就撞了过来,活生生将他给踩死了。
这些场景在战场上持续上演,死亡就是这么得近。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
千余骑罢了,算不得多么厚实的骑阵,更破不开殇鼓营稳固的前沿防线。
这些来自琅州的精锐步卒们持盾的持盾、挥刀的挥刀、挺枪的挺枪,杀得这些荒军晕头转向,毫无还手之力。
要命的是这些荒军没打过骑战,前方战线哀嚎声四起,后面的骑兵不明就里,只知道一味地往前冲,有许多荒军是活生生被自己人给踩死的,满脸血肉模糊,也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身为主将的楚九殇更是勇猛无比,一杆长枪在手奋战在最前沿,两枪刺出已经有两名骑兵死在了他的枪下,但看他的脸色好像觉得这场仗打得没什么意思。
“驾!”
“老子杀了你,纳命来!”
总算是有一名荒军都尉会点骑战功夫,纵马跃过了盾牌防线,甚至还接连躲过了刺来的长枪,一刀就朝楚九殇的脑袋砍了过来。
“唔,有点意思了。”
楚九殇狞笑一声,不等那柄弯刀袭来就率先挺枪而出:
“咣当!”
仅仅一枪,巨大的反震力就让对面那人身形一晃,手臂一阵剧痛,弯刀也顺势脱手。
这家伙怔怔的看着脱手的弯刀,一股恐惧直冲天灵盖。
“噗嗤!”
果然,下一枪已经捅进了他的胸膛,楚九殇仗着巨大的臂力将尸体高高举起,狠狠往外一袍,高喝一声:
“杀光,一个不留!”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