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屠震在京城还有老相识,怪不得这个周斌一见面就没有好脸色。
哼。”
顾思年面带冷笑,手里拿着一份安凉阁搜集来的情报,他总算是弄明白了周斌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
柳尘烟足足花了一个月才弄清楚了周斌的来历:
周斌本就是雍州人士,二十年前进入雍州边军,是与屠震同一批入军的军卒,甚至分在了同一小旗里面,都是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出来的。
两人并肩作战多年,感情极为深厚,貌似屠震还救过周斌一条命,据说当初在雍州的时候两人情同手足,就像是异性兄弟。
后来周斌因为敢打敢拼、杀敌勇猛,被京城来的高官看中,带回了京城做官,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说起来也是机遇,若是他一直在雍州当兵,一辈子可能都来不了京城。
屠震能当上雍州卫指挥使,更少不了周斌为他在京城走动。
第五南山漫不经心地说道:
“周斌这种人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又经历了朝堂的尔虞我诈,一定为人阴狠,尤其注重还未发迹时的同袍之谊。
他如今是这种态度,明显是知道将军当初在雍州与屠震不和,甚至会把屠震的死联系到你身上。
这种人咱们还是得防着他点。”
“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周斌若是找事,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了。”
顾思年反过来问道:
“这个周斌还有徐圭,参与党争了吗?”
第五南山晃悠着手中的情报答道:
“这倒是不确定,至少两人在明面上与东宫、齐王府都没有来往。
周斌当初是被兵部的高官看中,转调京军,与太子没有瓜葛,徐圭的来历就更简单了,将门之家、武举出身、清清白白。
这里毕竟是京城,他们是京军手握实权的将军,若是与皇子交往过甚,那可是大罪。
与文臣结交陛下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武将结交那就是心怀不轨了,染指兵权莫不是要造反?谁敢犯这个忌讳。”
“那就好。”
顾思年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没有参与党争,问题就不大。”
第五南山一挑眉头:“你这么问,是在担心什么吗?”
顾思年缓缓起身:
“这次演武非同寻常,是尘风加封秦王后主持的第一桩大事,看起来威风不已,实则背地里暗含杀机。
介时皇帝会入住丰西大营,上万军卒簇拥在周围,人多眼杂,难免生乱。
若是差事办得好,那他这个秦王自然备受青睐。
但若是演武过程中出了点什么事,甚至危及到陛下安危,那乐子可就大了。
尘风是主官,出了问题他第一个跑不了!”
第五南山一丝不苟地分析着:
“这两个月来,尘风与齐王走动频繁,齐王俨然有一种当他自己人的感觉,齐王捣乱的可能性非常小。
但是太子还真不一定,加封秦王本就不如他的意,现在还和齐王府不清不楚,制造麻烦是有可能的。”
“所以得让安凉阁那边盯着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来报。”
顾思年揉了揉发酸的眉头问了一句:
“凤字营与望北营怎么样了,开拔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一个月后抵京。”
“唔,那就好。”
顾思年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腰肢:
“许久未见,真想念金戈铁马的味道啊~”
……
丰西大营坐落在京城西面,四周一马平川,几乎没有山川阻挡,一直以来都是部分京军的驻地。
两个月的时间,凌儒勤联合兵部、工部将整座大营都修缮了一番,还准备好了皇帝的行营,周围负责警戒的五军都督府兵马也陆续就位。
现如今京城中讨论的焦点已经变成了六月初的那次演武,毕竟是近几年的一次盛事。
北境连战连捷,百姓们早就闻名已久,再借着上次北荒一事的风波,所有人都想看看边军到底是什么样子。
顾思年等候在大营往北五里的地方,身后是一百亲军,个个神情雀跃、望眼欲穿。
许久没有见到同袍兄弟,说不想肯定是假的。
“隆隆~”
“轰隆隆~”
一阵马蹄声骤然从背后传来,大批骑军冲出营门,气势汹汹地停在了侧边的空地上。
军中高举虎贲左卫的军旗,那面绣着“周”字的将旗更是显眼。
周斌轻扯缰绳,微微一笑:
“顾将军,看我虎贲左卫如何?”
顾思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很认真地回头端详。
虎贲左卫标配的乃是一种深红色战甲,京军就是京军,全副武装,头盔铁甲、披肩、护臂袍肚、卫足尽数配齐,穿戴的甲胄乃是山文甲与一片护心镜,乍一看十分威武。
据顾思年了解,虎贲左卫全军一万人,骑兵也就堪堪过千,也就是说周斌将麾下所有骑兵都给带了出来,无疑是想力压边军一头。
不过他们坐下的都是中原各地马场出产的战马,比北境战马要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