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此次拓跋烈不惜代价拿下流风坡,反攻来得太快,又害得自己深陷重围,很不符合常理。
从全局看,他的排兵布阵疑点重重,咱们贸然开战是不是不妥?”
“游将军说的有道理。”
顾思年挥舞了一下拳头道:
“但不管拓跋烈想耍什么花招,全军被围是事实,对咱们琅州卫来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所以不管如何,我们也要在这一举打垮燕军!”
顾思年的语气铿锵有力,不容置疑,让人群中本欲说话的董寿皱了皱眉头,闭口不言。
游康见状也不再多言,抱拳道:
“谨遵将军军令!”
“众将听令!”
“在!”
随着顾思年的一声朗喝,所有人都挺直了胸膛。
“望北营,陷阵营、先登营、白羽营四营主力外加所有乡勇负责围攻流风坡,于后日一早发起全面总攻,这里就由褚北瞻褚佥事指挥。
务必于三日内全面突破燕军防线,不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诺!”
“凤字营为预备队,游弋于战场之外,随时准备策应。”
“诺!”
“锋刃营全军离开靖边城,至流风坡以北三十里待命,若是燕军想要突围,一定往那个方向去,到时候就请游将军全歼燕军!”
“诺!”
一道道军令不停从顾思年嘴里冒出,但始终没有点到寿字营的名字,董寿和韦风成虽然一句话没说,但脸色逐渐难看。
上一次游峰提拔董寿,顾思年麾下兵马被尽数雪藏,这一次……
“好了,基本上就是这样。”
顾思年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此战万分重要,战端一开,全军务必死命向前。
边军必胜!”
“边军必胜!”
“都去准备吧!”
顾思年的手掌轻轻一挥:
“董将军与韦将军留一下。”
众将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看了一眼二人难看的脸色,鱼贯而出。
顾思年就这么看着地图不说话,董寿与韦风成黑着脸,同样不说话,军帐中一下子安静异常。
过了好一会,董寿终于按耐不住了:
“敢问顾将军,留下我二人有何事?”
顾思年轻飘飘的反问了一句:
“难道董总兵就不想知道,我为何不给寿字营安排军务?”
“哼。”
董寿用鼻音轻哼了一声:
“琅州卫军权归顾总兵节制,咱们可不敢多言,听命便是。”
顾思年负手而立,神情带着一丝古怪:
“看样子董将军心中有怨气啊~
都是军伍之人,有话可以直说。”
董寿扭过头去,不肯说话,但韦风成憋不住,冷声道:
“顾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寿字营好歹也算是琅州卫老牌精锐,为何开战至今从不调我们上战场?
是怕我们拿了军功,抢了您嫡系的风头?
此前凤字营等几营兵马留守琅州,那是游总兵的主意,顾总兵要找麻烦别为难咱们。
有本事就去找游总兵!”
以前韦风成还觉得顾思年为人不错,至少讲究个公平二字,但这些天他早已心生不满。
“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看起来董寿在呵斥韦风成,但实际上还在斜眼瞧着顾思年,心中不忿。
“为难你们?呵呵,我顾思年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顾思年的手掌在地图上轻轻抚摸,话锋突然一转:
“刚刚游将军说此战燕军有诈,董将军以为如何?”
董寿虽然心中极为不爽,但提到战事还是压住了怒气说道:
“拓跋烈一万五千兵马倾巢而出,看似是稀里糊涂的陷入了咱们的包围圈,实则更像故意为之。
我琅州卫主力齐聚流风坡,万一战败那就是万丈深渊,再难翻身。
拓跋烈这一招,应该是引蛇出洞。”
“那董将军觉得,拓跋烈有何方法能击败我们?”
“双方兵力差不多,我军又有大量骑兵,光从实力对比上来看,拓跋烈并无必胜的可能。
我看,怕是与当初靖边城一战差不多,有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董寿说完就斜眼看着顾思年:
“顾总兵贸然举全军之力决战,却没有兵马应对燕兵援军。
若是输了,后果你担不起啊~”
“举全军之力?”
顾思年笑着摇了摇头,一指二人:
“谁说我手里没有兵?不是还有寿字营吗~”
“额~”
董寿与韦风成的面色同时一变,这是何意?
顾思年终于拿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沉声道:
“游弩手已经探明,确实有一支燕骑在向流风坡一线移动,这两天就能到。拓拔烈将咱们引诱在流风坡,为的就是将琅州卫兵马吸引出城,然后一网打尽!
从燕军移动的路线看,往北四五十里的葫芦口就是燕军的必经之路!”
听到葫芦口这个地方,董寿与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