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振华？”程仁微微一怔。
李余年说：“因为这位孙秘书长已经不再受到信任，对他所反馈的消息，陈市长会反着听。”
程仁顿时哈哈大笑：“看来今后，我不能得罪的名单里，又要多你这个李余年了！你绝对是能把人算计到骨子里那种人！有你这句话，我今天下午去见陈杰阳也就彻底安心了！”
……
当天下午，程仁来到了千丰市，走进了陈杰阳的市长办公室。
陈杰阳对程仁的态度十分热情：“老程快坐！最近我这工作一直都脱不开身，不然上次你们云城搞活动，我就亲自过去了！最近还好吗？”
程仁笑道：“托市长的福，出您在电话里说的，关于牌坊镇的情况，其余的一切都还好！”
陈杰阳叹气说：“牌坊镇的情况，也是我没想到的！是我的疏忽啊！”
程仁说：“这件事您不用自责！牌坊镇镇长李余年，是范志国的铁杆！他肯定是想要通过为难我，去向范志国邀功啊！而且牌坊镇那点小生意，我压根也没放在眼里！”
陈杰阳摇头说：“我当然知道你看不上牌坊镇那点小钱，可这却是态度问题！绝对不能给范志国得寸进尺的机会！另外，如今的千丰市，也是让人不省心啊！”
“千丰这边出什么事了吗？”程仁装糊涂问。
陈杰阳说：“是老卞和老郝之间的事！其实说到底，这也是范志国从中挑唆！老程啊，我现在可以给你交个底！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同意让范志国去云城吗？”
“为什么？”
“是因为省里那位领导，不想让范志国去省里，想把他彻底按在千丰！”
程仁一愣：“竟然还有这种事？”
陈杰阳点头：“是啊！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云城的老王提前退休让位，让你牵制住范志国！原本我想的是，等稳定下来之后，咱们双方里应外合，直接把范志国给按下去！可却没想到，老卞和老郝这两人，真是不让我省心啊！”
这番话，陈杰阳说的是实情，但同样也是试探！他想看看程仁和卞正安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
程仁沉吟片刻说道：“陈市长，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初有一件事，你就做错了！”
“什么事？”
“正安公益这件事！”
陈杰阳一皱眉，示意程仁继续说下去。
程仁说：“那时候我创立浩诚公益，一方面是为了纪念我儿子程浩，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在掣肘范志国啊！但您觉得，老卞创立正安公益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想要把我比下去吗？”
“这个嘛……”这句话让陈杰阳心中微微一动！
程仁继续说道：“您应该知道，这种公益组织虽然没有执法权，但只要影响力大了，那就等同于拥有监督权的！这段时间，老卞一直都在不断地扩大着，正安公益的影响力！甚至就连省委贺书记去云城那次，都特意询问了正安公益是否参加！”
陈杰阳沉默了下来，因为程仁的这番话，已经让他品出了味道！此前那场听证会，虽然极有可能是被范志国和李余年利用，但同样却差点让郝斌掉进去！
如果正安公益的矛头突然调转，针对他陈杰阳的话……
“你说得有道理。”陈杰阳语气凝重的缓缓说道。
程仁沉吟片刻又说：“不过您也别误会，我这也只是随口猜测！我对老卞这个人虽然有意见，但他毕竟也是自己人！即便他和老郝之间再怎么闹，估计也不会影响大局！”
陈杰阳冷笑：“老程！你以为我是在试探你吗？你想多了！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卞正安这个人，确实并不可信。”
“市长这话的意思是，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程仁问。
陈杰阳轻吁了一口气，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道：“不如你再帮我个忙！今天我让小孙下班后去拜访卞正安，等他离开之后，你再去卞正安那里坐坐如何？”
程仁当然听懂了陈杰阳的意思：“您是说，小孙他已经？”
“小孙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他不是卞正安的对手，被几句话就随意打发了而已。”陈杰阳淡淡说道。
……
与此同时，正安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卞正平、卞正宏、卞晓凡，以及吴长喜等人来到的时候，惊讶地看到会客茶几已经被砸得稀碎，许多贵重的摆件和办公用品，全都被扔在地上！整个办公室一片狼藉……
“大哥！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我带人去弄死他！”卞正宏问道。
此时，卞正安在一通发泄之后，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下来，语气平淡地摇头：“没人招惹我，只是看这些东西厌烦，该换新的了！”
卞晓凡笑道：“爸，你怎么跟小孩一样……”
“晓凡，不要乱说！快点和长喜一起简单收拾一下，咱们坐下说！”卞正平拦住了卞晓凡的话，沉声说道。
吴长喜是这些人之中，唯一不姓卞的，当然最会做事，已经开始收拾狼藉，不多时便将沙发给整理好了。
直到几人全都坐下，卞正平这才问：“让大哥生气的，是方景龙的事，还是卞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