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郝斌最终还是选择答应卞正安的邀请来到卞家。
虽然听证会的事情让他心里不爽,但却也知道这件事之中处处都透着诡异。
有些疑团,他也只能在卞正安这里解开。
……
卞家酒窖,圆木劈成的长条桌上,摆着哈瓦那空运而来的雪茄,以及精致无比的烟具和酒具。
卞正安走在一排排琳琅满目的酒架之间,笑着问郝斌:“郝局长对红酒有什么偏好?”
“我没有卞董这么高雅的爱好!”郝斌沉着脸坐在长条桌旁边,熟练地拿起雪茄剪烟叼在嘴里,用专用喷枪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卞正安一笑,随手拿了一瓶红酒:“这瓶罗曼尼康帝年份不错,之前同样一瓶在苏富比拍卖会上卖出了两百万美金的天价!今天就喝它了!”
听到这酒的价值,郝斌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点了点头。
卞正安打了个指响,一直在门口候着的酒窖管理员立即快步走来,将酒打开倒入醒酒器,并设定好醒酒的时间后,才躬身退出酒窖关上门离开。
直到这时,郝斌这才叼着雪茄烟说:“以前看你摆这一套排场,倒是有些新鲜!但时间长了,也很乏味!无非就是暴发户那一套而已!老卞,你不累吗?”
卞正安也点了一只雪茄,笑道:“人从出生开始,就只活一个累字!只不过有人累在身,有人累在心!说起来,你也好久没来我这里小酌了!”
郝斌说:“不是我不想来,是你老卞的眼光越来越高,我怕我这个小小的副厅级,登不起你们卞家这么高的门槛了!”
“老郝,你这话里可带着刺儿啊!难道前些天,你来我家敲打的时候,就没想过别的?”卞正安问。
郝斌说:“我上次来,是因为有梯子,不觉得你家的门槛高。”
“陈市长给你的梯子?”
“你知道还问?并且还把火气,都发在我身上?”
卞正安摇头:“你说得对,这通火气,我发的不值!这一次,我们是双输!”
“双输?”
“是啊!一场听证会,你丢了面子,我输了里子!你在台上面红耳赤,我在台下被人算计!”
郝斌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算计你的人,是范志国?”
卞正安说:“除了他还能有谁?难道李余年不是范志国的人?”
郝斌点头:“这个我也想过,可无论如何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我们虽然有交情,但这件事也不是一瓶红酒就能把我打发了的!”
他这次来卞家的另外一个目的,当然是要补偿!
卞正安笑道:“郝局长是贵客,怎么可能只是一瓶红酒就能打发了呢?其实,这瓶红酒也不值几个钱!据我所知,苏富比的那次拍卖都有人故意操控,为了让那些不懂酒暴发户给幕后资本买单!”
郝斌看了一眼醒酒器里的红酒说:“但你还是买了。”
卞正安说:“是啊!但我是在拍卖会之前买的,即便是挂着罗曼尼康帝的牌子,当时也只花了一万多人民币。”
说到这,卞正安叹了口气说:“事实上,有许多看似昂贵的东西,都只是人为给它贴上的标签,用一个个故事与一场场表演,来为其增加虚幻的价值!就比如……你!”
“我?”郝斌一愣。
就在这时,悠扬的音乐声响起,醒酒的最佳时间到了!
卞正安没有立即回答郝斌这个问题,而是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红酒,这才摇晃着红酒杯说:“对,就是郝局长你。”
“你什么意思!”
卞正安说:“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在别人眼中,你是副市长、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身上有无数耀眼的光环!”
“可在我眼里,你依旧还是当初顶风冒雪蹲在路口,等着抓捕罪犯的那个代理的中队长!也是那个,拿了我两万块钱,感恩戴德说一定会还给我,但后却来胃口越来越大的郝局长……”
卞正安徐徐地说着,仿佛在回忆往事。
但郝斌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因为卞正安说的几乎每件事,都是他的软肋!他们之间捆绑得太深了,卞正安随时都能说出郝斌无数的罪行!
郝斌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卞正安!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是在威胁我吗?你别忘了!我手里也有你无数的罪证!你那些事,比我严重得多,是要杀头的!”
卞正安点头:“你说得对!所以一直以来,哪怕你到我家来敲打我,我都不会说这些事!因为咱们的量刑不对等,我是死罪,你有活路!可是现在,你郝局长和我一样,都是死罪!”
“你说什么?”郝斌皱眉。
卞正安说:“周立冬是冤枉的,你郝局长也不止是失察那么简单吧?你的侄子郝成武,曾经让我家老三找人去高家屯蹲李余年,而高家屯是第一现场,那么郝成武又是怎么知道呢?”
“这……”郝斌深吸一口气。
卞正安继续说:“除此之外,我恰好也有些熟悉的朋友,和被杀的督察支队副队长马卫国有些交情,只要稍加推动,便可以从另外一个方向入手查这个案子!恰好我们正安集团,有这个能力!”
郝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