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这两个字,李余年从未想过!
两世为人的他,早已不是莽夫。如今范林宽与范志国父子对他的信任,也同样是在一件件事情之中,慢慢累积起来的。
从山水庄园离开之后,李余年并没有回党校宿舍,而是选择在家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刚踏进党校校门,便接到了吴长喜打来的电话。
“李镇长!我刚得到消息,今天晚上郝斌要来家里见卞正安!”
听得出,吴长喜的声音很紧张,因为此时他正在筹备关于周立冬案听证会的事情,生恐被郝斌提前发现了马脚,随后把他给捏死!
李余年挑了挑眉毛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长喜说:“是卞正安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他让我也去作陪!”
难怪吴长喜会害怕,在此之前他在卞家从来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人。
略微思索,李余年淡淡道:“你不用担心,我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随时等您的消息。”吴长喜急忙说道。
其实在李余年看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事,虽然以前卞家人都瞧不起吴长喜,但吴长喜在“献策”了之后,卞正安已经对他有所改观。
尤其是,卞正安自觉已经降服了方景龙,正是用到吴长喜制造声势的时候,给予他一定的重视也是应该的。
但既然吴长喜如此慌张,李余年就势必要给他吃一粒定心丸……
中午午休的时候,冯健做贼一般给李余年打来了电话:“李镇长!我从郝成武那边试探出来了!这家伙果然知道郝斌今天要去卞家的事,郝斌是去敲打卞正安的!”
“确定?”李余年问。
冯健说:“这是郝斌亲口说的!我试探说,卞家在千丰市最牛逼!他就告诉我,卞家只是他大伯和陈市长的一条狗!那天是陈市长亲自给他大伯打的电话,让他大伯去敲打卞正安!”
李余年知道冯健是有脑子的人,并且这个情况也同样是在整个布局中顺理成章的事,于是笑道:“辛苦了!”
冯健说:“李镇长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您能找出杀我姐的凶手,给我姐夫平反,让我干什么都行!”
李余年说:“你放心,这一天不远了。”
……
结束了和冯健的通话,李余年便直接给吴长喜打了电话。
吴长喜接电话的速度极快:“李镇长,您说!”
李余年淡淡说道:“今天是把听证会的事,摊牌的好机会。”
“向郝斌摊牌?”
“是郝斌离开之后,你向卞正安摊牌。”
……
当天晚上。
卞正安和吴长喜坐在客厅等着郝斌。
卞正安问:“长喜!你猜郝斌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吴长喜装糊涂:“爸,您和郝局长是老朋友,想必是来叙旧的吧?”
“若是叙旧,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找我?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到这,卞正安忽然盯着吴长喜的眼睛问:“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向郝局长,或者某些相关的人,泄露了我们卞家的一些事情呢?”
吴长喜吓得一哆嗦:“爸!我对您忠心耿耿,如果不是您,哪有现在的我?我一直都把您当成我的亲生父亲啊……”
此刻吴长喜终于知道,卞正安为什么专门让他来作陪,以及李余年为什么在电话里说,今天是摊牌的好机会了!
李余年真是算无遗策!原来卞正安这是在试探他吴长喜啊!
卞正安见吴长喜如此卑微的样子,不禁冷哼一声:“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卞家的一名保镖快步走进客厅说:“董事长,郝局长到了!”
卞正安立即站起身,等走到门口时,脸上已经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郝局长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郝斌同样面带笑容:“卞董事长太谦虚了,你这豪宅在咱们千丰市找不出来第二座,怎么可以叫做寒舍呢?我和陈市长就算是工作一辈子,怕是也住不上这样的房子啊!”
卞正安闻言表情一僵,他没想到郝斌这家伙刚见面,就开始夹枪带棒,这事来者不善啊!
“呵呵,郝局长和陈市长都是人民公仆,是名留青史的人物,又怎么能看得上这世俗之物呢?郝局长真是会开玩笑!快请进吧!”
说罢之后,卞正安亲自引着郝斌进入客厅落座。
郝斌亦是将目光转向了,规规矩矩站在卞正安身后的吴长喜:“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卞董事长的乘龙快婿,如今正安公益的吴会长吧?怎么还站着呢,也坐下说话吧!”
吴长喜不敢坐,转头看向卞正安。
卞正安说:“都不是外人,既然郝局长不介意,你就坐吧!”
郝斌深深看了眼虚坐在一旁的吴长喜,随后便不再理会,对卞正安说:“卞董事长,今天我来找你,其实也是为了工作!前段时间,景龙集团董事长方景龙被枪击的案子,不知你听说了吗?”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卞正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