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有枯枝掉落地上,“嗖”的一声让人神经倍觉紧张。
瑶峰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云杉林中往上攀登,幸而路成之字形并不陡峭,且多是泥石缓坡。梁仙姐也感受到其间的压抑,所以也不敢多说话,怕空添紧张;大约半个多时辰后,雾气渐渐消散,云杉林也逐渐稀疏,前方出现一丛丛的矮树林和巨石耸立及成片的松动沙砾;可能是春季融雪时从山上滚落或雪崩带下来的吧!幸而,在这狂燥的夏日,也没有遇到暴风雨。当林木消失时,天空一片明净,矮小的灌木林在巨石的掩护下顽强的成片生长,迎接着烈阳照射,吐着粉色的嫩叶芬芳开着鲜艳的花朵,煞是好看。
瑶峰走过几段被碎石掩埋的小路,前方山脊连绵,巨大的山石和陡峭的悬崖,以及剑峭的山峰,在阳光下冒着丝丝热气。不见千峰的踪影,唯见太阳高高的挂在中天,远山近景一片明亮。回望山下,可见云雾之间若隐若现的千山草场,和远方群山环抱的百花谷地。
瑶峰在一灌木丛间停住,深吸一口气,挥一把额头的汗珠,便把梁仙姐放下来,靠在自己怀里坐下,伸手爱抚的把她的衣裙和秀发揉顺。清凉的高山风儿吹过,足下云卷云舒,若不是心中有事,此种情境,佳人相约,当属仙居。
梁仙姐抬眼看着瑶峰,痴迷的说:“弟弟,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呀?”
瑶峰轻声说:“姐姐,很快了。”
“咱们是不是要去千峰绝顶?”
瑶峰点了点头。
“我知道,弟弟是为了给姐姐治伤。”梁仙姐有点神伤的说,“姐姐中了毒,虽然姬叔叔把姐姐身体中的毒逼了出来,但是毒已侵入骨髓,所以姐姐现在不能动。弟弟是要把姐姐带到千峰极顶潜谷中的洗髓池,让洗髓池的池水化解姐姐骨髓深处的毒气。”
瑶峰惊奇的说:“姐姐你知道洗髓池?”
“张师父曾经在百花谷住过一段时间,姐姐是听张雅君师姐无意中说起的。”
“这么说,洗髓池也不算秘密了。那为什么姬叔叔说秘而不传?而且我的师父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呀?”瑶峰说。
“这姐姐也不知道,也许师父是碰巧知晓的吧!”梁仙姐担心的说,“但千峰凶险,听说接下来我们将进入锁阳谷地,里面烈风,暴雪,山火,还有狼群出没,咱们真的要去吗?”
瑶峰说:“要去!无论前方有多少险阻,弟弟一定要治好姐姐的伤。”
梁仙姐垂泪说:“是姐姐拖累了弟弟。”
“姐姐,你不要那么说,是弟弟让姐姐受了那么多苦,弟弟决不能再让姐姐受苦。要是没有姐姐,弟弟活着都没意思。”瑶峰哽咽。
“弟弟……”梁仙姐哭了。瑶峰更紧的抱着她;两人就这样,彼此心情;谁知道,在这个世上,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瑶峰给梁仙姐喝了姬泽为她准备的药膳汤,以滋补气血和养胃护肝;姬泽治毒伤的医术着实高明,实当得起神医的称号。他以内力为梁仙姐逼出毒液,施针和药膳的调和恰到好处。梁仙姐虽然毒入骨髓,身子麻痹不能行动,但经姬泽之手,毒气不再扩散,而且气息,思维和代谢功能也没有受阻;甚至箭伤的创口,也在丹药的作用下快速的生肌愈合,还不留一丝伤痕。
休息了一会,瑶峰为梁仙姐加了件外衣,接着往上的路会更难走,气温也会更低。幸而不知过去哪个年代,有人于石壁上开凿了一条小路绕着千峰曲折而上,直通山顶。也许是远古时期,人们热衷于访道修仙,在与天最接近的地方建阁自立,吸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以意识形态修炼自身。但不知从何时起,人们逐渐摒弃了精神上的追求,转而倾向于物质享受,从而自私,狂妄,猜忌,陷害,残忍;过往的修行之路从此也只能在神话传说之中了。而那些高贵,优雅,自律,礼让,仁爱之情操,只能留在了梦中。
继续往上走,路越陡,有时直上直下,或面临深渊,好不容易寻得一石阶平台,停下喘囗气。但目之所及,背阴谷中已出现积雪的踪迹,高处与天相齐的地方冰晶耀眼,甚或一阵狂风,吹起雪雾,如排山倒海,掠过裸露的山岩和石峰。
风越大,吹起的砂石迎面打来,即使是隔着厚厚的棉布衣裳也觉得生痛。瑶峰用风衣遮紧了梁仙姐的头部,尽量侧着身子,背风而行。翻过一道山脊,进入一处山坡,风是小了,但寒意袭人,满天弥漫着风从山上吹下来的雪尘,铺天盖地;冰冷的太阳在雪雾中撒下惨淡的光芒。
梁仙姐的脸紧紧的贴着瑶峰的后颈,她不敢抬眼看周围,心在瑶峰前进的步伐中颤抖。风衣把他俩紧紧的包裹在一起,在这荒凉的极寒之地,艰难的往前行。狂风吹着山隘口的怪石,发出野兽如鬼魅般的怒吼,似乎随时会把人吞噬。
瑶峰在经过一处斜坡时,因为雪雾迷住了双眼,脚下一滑,整个人连同梁仙姐一起滚下了山坡,栽入一处雪坑中。好在雪坑成蜗斗状,阻住了两人继续滚落。两人也未受伤,但费了好大的劲才爬起来,往前一看,着实吓了一跳,真是天佑我呀!再往前些许,就是数十丈高的悬崖,若滚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梁仙姐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急问:“弟弟,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