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白去了滨江花苑。
自从和桑余分开以后他就再也没去过那边，期间叫助理过去收拾过一次东西。
这套公寓本来是留给桑余的，但她说什么都不要。
虽然很久没住人，但每个月都会让阿姨来打扫一次，保持干净。
指纹解锁进门，踏入玄关，昔日的回忆纷至沓来。
里面的陈设一点都没变，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少了那抹熟悉的倩影。
她喜欢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坐在地毯上画设计稿，空闲的时候整理整理房间……
除了书房，家里每个地方几乎都有她的影子。
她边界感很强，从来不进他书房，也不会打扰他工作，太过安静有时甚至会忽略她的存在。
席靳白上楼推开主卧门。
属于她的东西都不见了，只剩下单调的家具，也没有生活痕迹。
以前没觉得房间大，现在竟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没有了五颜六色、零零碎碎的女生用品，好像空缺了一大块。
梳妆台的抽屉里放满了首饰，包括送她的那支发簪，她都没带走。
桑余只带走她自己买的东西，她似乎永远都分得很清楚。
席靳白没呆多久就去了酒店。
晚上九点多，他在忙工作，程祥在电话里给他汇报明后天的行程安排。
通知栏忽然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来自桑余：【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席靳白很意外她会主动给自己发信息，立刻切到微信聊天框，回她：【你要约我？】
这话他没抱什么期待问的。
却不料桑余回了一个：【嗯。】
席靳白眸底掠过一丝惊讶，问：【吃饭还是看舞台剧？】
桑余：【一起逛逛，地点我选可以吗？】
席靳白：【当然。】
桑余把位置发给他。
手机还在通话中，程祥问：“席总，行程还有问题吗？”
席靳白启唇，“明天晚上的活动推了。”
“是有别的安排吗？”
“私事。”
程祥不再多问，“好的。”
隔天，桑余去工作室处理这几天堆积的工作。
给孟晴放了一天假，她一个人在店里看着。
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
下午五点闭店，打了辆出租车去老城区那边的西街。
五点四十抵达，扫码付完钱下车。
天色逐渐开始暗下来，街上灯火通明。
这条街并不宽敞，两边挤满了小吃摊，这个点正是夜市开始的时候，人来人往，穿梭在吆喝声和谈笑声中。
桑余站在街道口，感受热闹、熙攘的氛围。
喇叭里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美食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约的是六点，她早到了。
一位扛着冰糖葫芦的老人经过，桑余过去买了一串。
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光泽诱人。
桑余咬了一口，酸甜适中，还是印象里的味道。
席靳白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站在路边吃糖葫芦，柔和的眉眼舒展开，小嘴一张一合的咀嚼着，五官及神态在橙黄的灯光下生动不已。
沾满了烟火气息。
席靳白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她正好将嘴里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起，像只可爱的小豚鼠。
收起手机，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勾唇道：“等很久了？”
桑余摇摇头，咽下嘴里的糖葫芦，说：“没有，也就一会儿。”
嘴角沾到一点糖，席靳白伸手帮她擦掉，温热的指腹轻轻蹭过皮肤，动作很自然。
桑余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他问：“喜欢吃糖葫芦？”
她迟疑了两秒才回答：“嗯，小时候吃到可以开心一整天。”
席靳白轻笑，“很容易满足。”
“走吧。”桑余转身往闹市里面走，“这里有很多好吃的，我猜你一定没有吃过。”
席靳白跟上她，“你推荐。”
街市上琳琅满目，有各色各样的店铺和摊位，生意火爆。
周围都是络绎不绝的行人，拥挤相贴。
席靳白并不喜欢人多嘈杂的地方，但是有桑余在，感觉也没有那么不可忍受。
卖车仔面的摊子前围满了人，桑余抬头问席靳白，“车仔面，很好吃，你要尝尝吗？”
“嗯。”
“那我们排队吧。”
席靳白顺势牵住她的手腕，“人多，别走散了。”
桑余低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