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余捏紧手里的衣服,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他:“那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
少年默然,动了动唇,还未出声,另一道清灵悦耳的女声就先一步打断他们的对话。
“席靳白,你怎么不等我!”
桑余闻声望去,看见一个身穿泡泡袖吊带连衣裙的女孩踩着小高跟凉鞋从电影院里走出来,就像童话城堡里的公主,美得好不真实。
对比之下,桑余就是那个狼狈的灰姑娘。
席靳白蹙了蹙眉,“我这不是在等?”
女孩不满的抱怨:“谁让你在大门口等了,你就不能在洗手间外面等吗?我爸妈可是把我交给你了,你得对我的安全负责!”
席靳白耐心告罄,“你走不走?”
“走走走,你陪我去买礼物。”女孩倏地注意到桑余手中的衣服,奇怪道:“诶,那不是你的衣服么……”
席靳白没有理她,直接转身往路边停靠的迈巴赫走去,拉开车门上车。
女孩顾不上其他,连忙跟上去。
车子发动引擎,很快消失在桑余的视野中,丝丝缕缕的苦涩在喉间蔓延,她在心底偷偷重复他的名字:xíjìnbái。
那个女孩是他的女朋友吗?他们站在一起真的般配,金童玉女、天造地设。
听口音就知道他们并非港岛人,也许只是来这里旅游的。
后来的很长岁月,她果然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少年。
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小插曲里无关紧要的人,可桑余却记了他好多年。
晚上十点多她发起了烧,身上滚烫,嘴里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
席靳白喊不醒她,只能打电话叫医生来家里给她打退烧针。
扎针的时候桑余在睡梦中紧紧拉住席靳白的手,眼角渗出泪花,含糊不清的梦呓:“席靳白……你别走……”
赵博文瞧见她手臂上暧昧的痕迹,戏谑道:“席公子,还是你牛逼啊,直接把人弄到发烧。”
席靳白乜他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赵博文边收拾医药箱边吐槽:“过河拆桥是吧你,我还以为是你生病了,十万火急的从温柔乡里出来,这得什么交情。”
席靳白眉心微拧,压低声音:“你很聒噪,别把她吵醒了。”
赵博文手上动作一滞,看向他的眼神多了抹深意,“你不会认真了吧?”
“你觉得可能?”席靳白语气很淡,听不出分毫起伏。
“也对,你就没有心。”赵博文嗤笑一声,“谁要是喜欢上了你,那真是一大悲剧啊。”
席靳白抬眸扫了眼门口,意思很明确。
“得,我出去。”赵博文皮笑肉不笑,提起医药箱往外走。
他诅咒席靳白这家伙以后栽女人手里,没女人活不了的那种。
输完液桑余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身上出了汗,席靳白用热毛巾帮她擦拭了一遍。
席公子从没伺候过人,动作略显生疏。
她生病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像朵蔫掉的花儿。
凌晨两点,桑余醒了。
席靳白也还没睡,靠坐在床头用平板处理邮件,余光睨她,“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桑余揉了揉眼睛,发现手背上有输液贴,刚要开口问,但喉咙干涩,“我……”
“嗓子哑了?”
怎么哑的不得而知。
席靳白把平板放到一边,端过床头柜上的温水,“起来喝点水。”
桑余撑着手肘坐起来,蚕丝被滑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凉意袭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红着脸裹紧被子。
席靳白眸光幽深,水杯递到她唇边,“怕疼?打个针还哭。”
桑余喝了两口水嗓子才缓解过来,脸上露出迷茫,“我什么时候哭了?”
“一扎针就哭。”席靳白把杯子放回去,抱她到腿上,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梦到我了?”
这话让桑余的心咯噔一下,她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我说梦话了吗?”
“嗯,不过没听清。”席靳白继续道:“梦到我什么了?”
桑余悄悄松口气,编了个回答:“梦到你同时有好几个女人。”
席靳白捏了捏她,眉梢轻挑,示意她继续说。
“然后我就被气哭了,你当初明明答应过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有别人。”说完她还替自己解释一句:“我才不是打针疼哭的。”
席靳白轻哂,“我的精力倒也没那么好。”
当然,最主要是他有洁癖,乱搞男女关系在他看来很恶心。
“自己穿衣服,我去把粥端上来,别真饿死了。”
桑余乖巧的点头。
等席靳白离开房间,她才掀开被子把睡衣穿上,遮盖皮肤上的斑驳。
手机倏然震动。
就放在枕边,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弹出来的信息。
季明珠:【靳白,你的外套在我这,下次我给你带过去吧。】
桑余目光凝滞,她知道自己不该窥探他的隐私,可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诱导她点进去看一眼。
这个季明珠是不是昨天接电话的那个女人?为什么席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