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路快马,水路大船,再次改换陆路快马,足足用了十天时间,萧锐和张士贵终于满身疲惫的赶到了前线大营。
“陛下,现在情形如何了?”顾不上浑身风尘,一进门萧锐就开门见山。
众人抬头打量着萧锐,纷纷面露惊喜,冠军侯一到,就不用怕了。
李二缺打量着萧锐,最后目光停留在他的鬓角,担忧的问道:“藏锋,你的头发?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余毒发作了?”
萧锐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解释了一句,“遇到点小麻烦,伤了元气,不过已经没事了。陛下放心,正事要紧,现在前线状况如何?”
李二长叹一声:“是朕托大了。没想到高句丽崛起这么快,一次临战变法,真的能让他逆转生死。”
“先是强袭我三万先锋骑兵,后来又强势攻城,前线兵力不足,无奈只能退走。现在国内城和乌骨城再次回到了高句丽手中。形势又回到了去年此时,敌人重新建立起了第二道防线。”
“区别就是,我们损兵约四万,元气大伤,敌人却实力大增。”
侯君集站出来单膝跪地请罪,“陛下,都是末将指挥失误,没守住国内城和乌骨城,若非陛下及时带兵来援,连同我们这些人在内,所有前线五万人,全都要交代在敌人的追杀里。”
李二摆手道:“起来吧君集,是非对错无须遮掩。我们早有灭国之机会,也不缺实力,是朕一时念起,导致我们多添了几万无辜亡魂。”
众人纷纷单膝跪地,“陛下,是我等无能……”
萧锐无语的看着这一幕,强撑着疲惫大声说道:“事已至此,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不你们继续在这里互相懊悔,来个人带我去看看牛将军,不是说牛将军病危吗?”
张士贵着急道:“侯爷,不可,您刚刚救了一人,元气大伤,不可再耗心力了……”
萧锐转头瞪了一眼,示意他别多嘴。
可李二敏锐的捕捉到了信息,连忙追问,“出了什么事?张士贵,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了?”
萧锐抢答道:“正如老张所说,前不久救了个人,心血耗费过多,累得。牛将军不同,他是战场受伤,都是些外伤,给他治疗不费太多心力。”
李二瞪了一眼,“朕没问你。张士贵,一五一十的详细说来。”
“咳咳……回禀陛下,末将不敢隐瞒,事情是这样的……”张士贵全程解说,不敢看萧锐半眼。
静静的听完,在场所有人都默默的往旁边躲,没人出声。
皇帝李二黑着脸朝着萧锐训斥了一通,“出来打仗的,还不忘收女人,以后管管你那好色的臭毛病!堂堂大唐冠军侯,哪天如果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成何体统?”
萧锐:完了,我好色这个污点,再也洗不清了。
噗嗤……
程咬金实在没憋住,笑喷了出来。
“抱歉抱歉,末将没想笑的,实在是……咳咳,不是侯爷可笑,怪末将没忍住……”眼看越描越黑,老程灵机一动连忙改口,“那什么,恭喜侯爷添了一个公子。”
众人再也绷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恭喜侯爷再添麟儿!”
“恭喜侯爷……”
此时的恭喜,臊的萧锐满脸通红,求助似的看向自己便宜岳父。
李二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牛将军的外伤止住了,但却得了不明癔症,一直昏迷不醒,日渐消瘦,军医和御医全都束手无策,你去瞧瞧能不能帮上忙。”
“喏!”
“等等……”李二伸手叫住了萧锐,张了张嘴,眼神里满是担忧,却没说出口来。
萧锐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点了点头,知道老岳父是什么意思:不要逞能!
但这话不能当着众将的面说出来,否则就是不爱惜手下将领了。
“君集,你带着小子过去。顺便给他说说牛将军的经历。”
李二相信,自己的亲信侯君集肯定明白是什么意思。
其实不用他叮嘱,侯君集跟萧锐私交甚好,他本人也不会看着萧锐为救老牛而不顾自身。所以路上除了讲故事,就是再三劝萧锐不可大意。
来到病房,入眼的是一个形销骨立躺在病床上的人。
这、这……这是牛将军?怎么可能?
“就算是受了浑身刀剑外伤,重伤一个月,只要止住了外伤,将养一个月,也不至于消瘦如斯,简直就认不出来了。他原本可是一位健壮硬汉的。”
侯君集叹息道:“是啊,所有的大夫都很奇怪,各种办法都试过了,有人说牛将军没病,有人说是战场受到重击得了失魂症。众说纷纭,却无人能救醒。”
“这人不醒呢,就无法进食,是御医出的主意,每日用一根麦管勉强喂入一碗参汤吊命。这不,都盼着侯爷您呢。”
萧锐坐下把脉,同时叫来了一直看守的御医询问病历。
“哦?你是说,牛将军最开始的时候,有意识,只是意识混乱,似乎是陷入战场厮杀的魔障?时不时的大喊大叫?”
御医点头:“是的侯爷,那个情形吧……不好形容,就好像是在做噩梦、发癔症!但是这几天却逐渐平息下来,许是形体消瘦,